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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这么一说,贺母微微怔了怔。
晚上睡前贺母跟贺父提起这事,看娄夫子话里的意思,将来贺眠可能是要留在京城任职的。
留在京城?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回不去莲花县了?
贺父本来还觉得贺眠考的好是件好事,这会儿却不那么想了。
京城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不然当年陈夫子怎么不愿意留在这儿?更何况自己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分开两三个月还能忍受,要是分开两三年,甚至更长时间,让他如何接受?
贺父心里顿时失落空荡起来,当夜就没睡好。
“眠儿明日殿试,你别跟她多说。”
贺母轻声叮嘱贺父,担心他又做什么糊涂事。
毕竟上回执拗的拦着林芽进京的人便是他。
“我怎么能连这个都不懂?”
贺父眼睛都熬红了,“我不提就是了。”
而且殿试还没考呢,结果如何还真说不准。
怕贺眠进皇宫考试会怯场,赵珍青这个当师姐的还特意过来看看她,跟她和李绫沈蓉笙她们讲讲过来人的经验。
古往今来,有多少才能出众的贡士因为紧张而跟一甲前三失之交臂遗憾不已。
在大殿应试,这时候考的都不是知识了,而是胆识。
毕竟该考的东西从乡试到会试翻来覆去的考了无数场,殿试上也翻不出多少新花样,但胆识可不同。
皇宫大殿那可是天子与诸臣上朝议事的地方,是多少读书人的梦想之地,如今就让她们坐在她们梦寐以求的地方写卷子,这时候激动兴奋有,紧张忐忑也有,心态稍有不稳都容易影响发挥。
跟她们一起应试的都不是庸人,大家知识水平差不多,能拔得头筹的都是胆识过人定力更足。
“那你可真是小瞧她了,她像是能怯场害怕的人?”
娄夫子问。
赵珍青心说贺眠虽然胆大,可那毕竟是殿试,进的也是皇宫,刚才自己跟李绫沈蓉笙她们说起这些的时候,两人恨不得将她说的话拿笔记上。
贺眠也是莲花县出来的,这辈子还没进过皇宫,这会儿指不定紧张的偷偷啃手指呢。
见她不信,娄夫子带她走到窗户旁边,推开窗让她往院子里看。
赵珍青脑海里那个紧张的边啃手指边背诵文章的贺眠,这会儿正坐在石桌旁跟林芽两个人玩翻手绳呢。
赵珍青,“……”
这属实跟自己想象的有点差别。
贺眠这不仅看不出有丝毫紧张,反而放松过头了吧?
“这孩子比你懂得多,”
娄夫子手背在身后跟赵珍青说,“大考前面不应该疯狂看书,而是调整心态,不然总担心这个不会那个没看的,还没进考场自己就把自己吓退了。”
赵珍青恍然大悟,正要点头,就听见外头的贺眠隐约说了句,“最后一次啊,翻完这次我可就得看书了,还有那么多篇文章没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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