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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人浑然无事,继续从后院方向往外遁走,余惊秋皱了皱眉,碎瓦打中了那两人,那两人却毫无停顿,倘若不是两人穿了护甲,便是两人内力远远高于她。
两人退走的方向正是郎烨追击那躲藏在廊檐上的人的方向。
楼镜越过石子路,出了望月门,紧追着两人。
余惊秋便在屋檐游廊间飞跃,远眺屋宇,将月下动静尽收眼底,免得跟丢了那些人。
却没想到,一瞧之下,发现忠武堂南边屋宇上空浓烟滚滚,竟然起了火,远眺时,行人如蚁,正往来打水救火,她虽有心帮忙,但无暇分身,事分先后,况且那头有人支应,便还是紧盯着那逃跑的黑衣人。
黑衣人在亭子边被追上,楼镜拦住去路,两人穿着黑袍,兜帽遮住了脸,楼镜还没能瞧清面貌。
两人长剑来袭。
楼镜迎战,劲力一吐,剑身颤吟,虽面对两人,也丝毫不惧,出剑飒爽,似一条银龙游移,那两人虽将剑拦下了,但凛冽剑气,将两人身上黑袍削开了数道口子。
余惊秋也适时赶到,长剑出鞘,剑光与月华争辉,剑锋反射银月光芒,如一点流星坠落,刺中一人肩井穴。
这若是常人,那人就该提不起手来,可这人依旧如先前,活动自如。
余惊秋不以为意,她在上面观察时,就瞧见这两人行动奇怪之处,方才从屋檐落下来,与这人贴身时,便解开了疑惑。
余惊秋剑势横荡,有劈山分海之利,且动如电掣,只是眼前一闪,直将那人头颅斩断,剑意未止,将那人身后一簇青竹也拦腰断了。
那人动作停顿,往前扑倒时,姿势极为僵硬。
若换寻常,楼镜定然要诧异她这师姐,何时下手这么狠辣无情了,但她与这两人交手数招,已从手感判断,心中有了猜测,余惊秋一动手,她这猜测便落实了。
楼镜卖了个破绽,等得那人钻了空子,她虚晃一枪,却朝那人头顶上砍去,一剑挥过虚空,却好似也斩了那人头颅一般,那人顿时不动,直挺挺地往前扑倒了。
楼镜用剑挑开两人黑袍,借着月光,瞧见这两个‘人’,不是血肉之躯,而是用木头,皮革,和不知是些什么材料组合而成的傀儡。
余惊秋道:“悬丝傀儡。”
楼镜道:“是白天戏台子上耍把式的那伙戏艺杂伎,来头不简单。”
余惊秋略一思忖,他们是今日才见到这些戏艺杂伎,谈不上恩怨,自然也就不会引得这些人专门来埋伏对付他们,看这些人一路逃避,想必是暗中行事,不巧撞见了他们,这才躲在那里,只是最后还是被发现了。
余惊秋想起南边走水,说道:“操纵的人可能在不远处,或许不止这前后两人,看他们模样是想从后院逃遁走,阿烨追前面那人,怕是会受两面夹击。”
那些人虽说是另有目的,但有人拦路,难保他们不为求逃脱,下狠手。
余惊秋和楼镜继续前追,听到打斗声,她们赶到时,那人射出一排暗器,逼退了郎烨,翻过围墙,朝外遁走。
那黑衣人只有一个,却不见那操纵傀儡的人,想来是他们这伙人分头逃散了。
正在这时,一伙六七人从她们来路追了过来,为首的正是曹如旭,怒眉瞠目,嘴里骂道:“贼东西,偷到你爷爷头上了!”
郎烨低声对余惊秋道:“与我交手那人脸上带着花脸面具,是白日里变烟花戏法的那人,手上拿着一锦盒,我瞧着像是曹柳山庄送的那份厚礼,玉佛手。”
余惊秋恍然,原来那几个黑衣人趁着忠武堂大婚,正是忙乱时候,假扮杂伎潜入忠武堂,伺机偷了玉佛手,这才要急急逃遁出去。
那曹如旭也是凑巧,外出解手,不期遇上偷盗而成,暗中逃走的几个贼人,南边火起,那时附近好手都去南边救火了,若不是曹如旭看见,急叫了人追上来,又幸得余惊秋三人拖延了那几人一段时间,险些叫那些人逃了。
余惊秋怕楼镜又和曹如旭起龃龉,沉吟道:“既然此事有曹柳山庄的人,我们还是不要贸然插手,先回去禀明俞师叔,再……”
曹如旭瞥了一旁三人一眼,冷着脸对自己人说道:“还看什么看,等着别人替你们捉贼不成。”
一行人越过围墙,朝那贼人逃走的方向追去,夜风隐隐送来几句话语,“公子,那乾元宗的人怎么会恰好在这地方,他们会不会和那些贼人有什么手尾……”
楼镜勃然变色,眼中冷光射向墙外,手上骤然握紧长剑,足尖一点,也追了出去。
余惊秋道:“镜儿!”
余惊秋忙对郎烨道:“师弟,这里发生的事,你快去禀明俞师叔,我去追镜儿,免得她冲动行事。”
郎烨点点头,说道:“师姐,万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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