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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陛下英武无双,妾身信得不能再信。”
再往前出了这条甬道,就是官员出宫必经之路,姜雍容已经是口不择言了,“其实是妾身脸皮薄,陛下待妾身这样,被他人看见,妾身会害羞……”
“害羞”
两个字,像是戳中了风长天某个要穴,他立即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姜雍容。
姜雍容下意识想自己应该要有一幅害羞的模样,然后就惊恐地发现,她此刻脸上作烧,眼睛里也仿佛汪了一层水,几乎经不住他审视的目光——哪里还用装?这分明就是货真价实的害羞!
果然,风长天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抱着她转身就朝轿子走去。
至少凑效了。
姜雍容松了一口气。
然后就见风长天的耳根子上也有微微的红晕,难道,他也害羞了么?
单是这样一个念头,就像是往心湖里重重扔下一块石子儿,激起大片的涟漪。
这几乎是全然陌生的体验。
她发现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情,控制不了自己的表神,控制不了自己的喜怒。
身体当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觉醒了,不再受她的摆布。
这一带少有人来,地上的积雪还未铲净,他的每一步踏在上面,都发现沙沙声。
她忽然发觉他要抱着她,并不单纯是想要亲昵一下,而是她的鞋底都是缎子做的,踩在雪上,不出三步便要湿透。
而且,他的肩膀宽广,胸膛厚实,这样被稳稳地抱在怀里,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心,就像婴儿躺在摇篮里那样舒服。
阳光斜斜照在屋檐底下挂出来的冰棱上,每一根冰棱都闪闪发光,大雪盖住了琉璃瓦,却也衬得朱漆廊柱益发鲜明。
她第一发现雪后的皇宫是这样美丽,这样辉煌而峻丽。
如果是在北疆的话,会是哪一个女子,被他这样抢了就走呢?
姜雍容无法自抑地在心中这样想。
风长天腿长步子大,很快就到了轿旁,宫人连忙掀开轿帘,风长天一弯腰,将姜雍容放进去。
姜雍容微微吸了一口气,收起自己散乱的思绪,正要开口,就听风长天道“来挤一挤,给我腾点地儿。”
然后一屁股就坐下了。
姜雍容“!”
迟疑一下,姜雍容开口“陛下,这是顶小轿。”
他这么大个子,一坐进来,轿内顿时挤得满满当当。
宫人们起轿,杆子吱呀作响。
“所以要挤一挤嘛。”
风长天道,胳膊一伸,将她揽住,“看,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姜雍容并没有。
她想了想,道“陛下是怎么过来的?”
其实她知道风长天不喜欢坐车也不喜欢坐轿,隆德殿离这里近,他多半是自己走过来的。
这只是她的疯狂暗示,陛下您怎么过来的,完全可以怎么回去。
“走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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