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黍离先是一愣,转而便明白,沈郅说的坏孩子,是指薄钰。
心头喟叹,小公子此前做下的种种,怕是真的吓着沈郅了,以至于入了离王府,沈郅便满心戒备。
“这院子是王爷一人独住,虽说小公子偶尔也会进来,但没有王爷的允许,谁都不敢在这里造次。”
黍离低声关慰,“沈公子,有句话我得提前告诉你,这地方不同于离王府内其他院落,若你想在这里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切莫动了王爷的忌讳。”
沈郅盯着他,听得格外认真。
黍离道,“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碰的别碰,老老实实住在自己的屋子里。
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是王爷精心打理的,若有损伤你知道后果!”
“是!”
沈郅点头。
“话已至此,你记在心中便罢!”
黍离起身,“你在此处等着,待会就会有人来带你去房间。”
“是!”
沈郅乖顺的坐在回廊里。
黍离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快速离开。
沈郅独自一人坐在回廊里,趴在栏杆上晒太阳,懒洋洋的望着水里不断游走的小鱼,鱼很小,但很是欢快,让他想起了和娘进山采药时,溪涧里的小鱼,竟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你为什么在这里!”
一声厉喝,沈郅骇然抬头,面色瞬时难看到了极点。
……
说起来,沈木兮真的是满心诧异,她一直以为刘得安是来杀她的,或者对她不利的,可没想到最后的关头,是刘得安及时赶来,一剑贯穿了那人的咽喉。
鲜血流淌,满地殷红混合着瓢泼大雨,流得到处都是。
雨幕中,沈木兮面色惨白的仰望着刘得安,看着他目色惶然,显然也是受了惊吓,却不知是刻意伪装,还是着实不知情。
春秀的伤口又裂开了一点,幸好并不是太严重,沈木兮小心的重新敷药包扎,只是痊愈之后定是要留疤的。
接下来的两日,一行人继续赶路,倒也没有耽搁,但是谁都没有再说话。
眼见着是要到东都城了,却是春秀尖叫了一声,“沈大夫!”
刘得安骇然,慌忙上前,“怎么了?”
但见沈木兮躺在春秀怀里,面色微红,呼吸微促,好似病了。
春秀以掌心试探,只觉得格外烫手,整个人都开始焦灼,“发烧了!
自打那日淋了雨就一直听沈大夫两声咳嗽,但她忙着照顾我,又急着赶路……”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刘得安有些慌,“距离东都说远不远,说不远又还是不少行程,这可如何是好?”
“我自己就是大夫,找什么大夫?”
沈木兮喘着气,视线有些模糊。
大夫医得好别人,未必能医自己,好在只是风寒入侵,并非什么疑难杂症,吃上几服药便罢了!
药庐里的东西都在,开药抓药也都不是难事,难的是一路颠簸,她这身子骨吃不消。
“过了前面山头是个镇子,到时候咱们就不扎营了,去老百姓家借宿,如此你便能好好休息。”
刘得安虽说是个武夫,但却是在宫里当差的,比寻常人思虑妥当。
沈木兮点点头,自己给自己开方子,让春秀帮着煎药,自己则进了马车里躺一会。
傍晚时分,车队入了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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