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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湖城官银失窃一事看似针对平南侯府,但实则是冲沈辞去的,所以我在背后推波助澜,是因为这是除了沈辞的好时机,但没想到陛下袒护沈辞至此。”
陈翎轻声道,“老师,你信吗?若是老师含冤,朕也会如此。”
宁如涛愣住。
陈翎轻抿了一口杯中酒,缓缓放下杯盏,“初一宴里,老师你什么都没做,朕没有你的把柄。
朕可以当做是你老沉狡诈,诸事没留证据;也可以当做你最后不忍,便悬崖勒马,什么都没做。
若是以老师教朕的帝王之术,朕一定不能留你,留你是祸患;但我不是你。”
宁如涛皱眉。
陈翎继续道,“朕记得沈辞为朕做的所有事,也记得当年登基时,心中忐忑,是老师站在朕身边力挽狂澜,这些,朕都记得。
朕是天子,不会因为一个人就做不成天子,也不会因为一个人就左右了朕的江山,燕的根基。
朕不会杀你,你离京吧,但日后,要是有任何风吹草动,你一家上下的性命朕都不会翻过。”
宁如涛看她,忽然觉得,眼下的人早就不是早前那个在东宫时慢慢试飞的雏鹰,是他,还在将她当做雏鹰……
陈翎起身。
宁如涛沉声道,“陛下,你要做真正的君王,就应当杀我,也应当将沈辞拘在京中,若让他在林北生根,终有一日……”
宁如涛话音未落,陈翎打断,“朕你想的不一样,朕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样的君王。”
宁如涛诧异。
陈翎笃定,带着太子的气度与威严,“你不是天子,朕是。”
陈翎转身。
良久,宁如涛才从那道靛青色的龙袍背影中回过神来。
——她才是真正的君王,也已经是真正的君王。
***
上了马车陈邻吩咐了声,“回京。”
马车外,紫衣卫应是。
启善拱手,“陛下先前有事吩咐?”
陈翎点头,“去问问边关有什么消息。”
启善微讶,“陛下,昨日不是才有消息传来?”
陈翎轻声道,“朕就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着人去问一声。”
“是!”
启善躬身。
“还有,”
陈翎看他,“启善,原本五日后动身,这次提前到明日走,也让人同方嬷嬷说一声,朕这一趟会带太子—道去林北。”
“这,陛下?”
启善意外,这样的场合,陛下早前是自己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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