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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宁长公主瞧着步上二楼的谢青章,指着他笑道:“孟厨娘做了一大桌子美味佳肴,你这一口也没尝到,可见是个没口福的。”
谢青章脚步一顿,若无其事地坐到长公主对面,默默喝着婢子呈上来的清茶,半晌不说话。
见状,昭宁长公主只觉得自己一腔得意都没处炫耀,光明正大地翻了个白眼,说起别的:“叶相可好些了?”
谢青章搁下茶盏,温声道:“说是一时没留意,染了风寒。
儿子去时,叶相公正在卧床小憩。
我等了一会儿,便先告辞回来了。”
“偏在这时候染风寒?”
昭宁长公主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唇角撇下去,顿了好久才继续开口,“依着你的性子,岂不是明早还得去一趟?”
谢青章耐心道:“儿子明早送阿娘至春明门,随后再去叶相故居一趟,晚些时候去净光寺接您。”
昭宁长公主哼了一声,到底没说什么:“成吧,虽说他名义上并非你的老师,但好歹也教过你一些东西,你自己斟酌。”
母子俩说了会儿话,有婢子上来请示,是否让庖屋将双皮奶呈上。
听到这话,谢青章右眉轻轻一挑,抬眸望向昭宁长公主:“阿娘特意给儿子留的?”
昭宁长公主顿时柳眉竖起:“这是阿娘的,你不许抢!”
谢青章半垂下眼帘,闭口不言。
说来也奇怪,他这副模样瞧着竟然有些落寞,好似心中有无尽委屈。
偏生昭宁长公主最吃这一套,每每瞧见儿子示弱,总会忍不住软下几分心肠。
她好生纠结了一番儿子与双皮奶孰轻孰重,然后长叹一声,瞪了一眼闷葫芦似的谢青章,最终还是让婢子取来。
昭宁长公主恨恨道:“真是生了个冤家,忒烦人!”
谢青章抬眸,无声地勾起唇角。
不一会儿,散着一丝凉意的双皮奶呈上,谢青章一边慢条斯理地用着,一边听昭宁长公主和静琴继续商量事情。
“莲藕、江米、茼蒿、豆腐都备下了?”
昭宁长公主神色认真,“这些四样都不容出错,让仆役去购置最新鲜的,可晓得?”
静琴点头:“婢子省得。”
“桂花蜜也万万不能少。”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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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谢青章骑马,送昭阳长公主的车驾至春明门处,方才绕道去位于安业坊的叶相故居。
而杜昉亦骑着马,随在谢青章身侧。
两人一路向西,至朱雀大街再往南,由此进安业坊坊门。
杜昉忍不住叹道:“叶相公年岁大了,又每日都得朝参,缘何近些年都住在故居?这安业坊离皇城,到底没有永兴坊的府邸便利啊。”
谢青章眉眼淡淡:“莫要在背后议论他人私事。”
闻言,杜昉连忙告饶:“阿郎莫怪,仆知错。”
“嗯。”
谢青章应了一声,手里拽着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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