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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对付他,菩提寺当然是一个好地方,可如果没有相当的把握,对方又怎么敢在菩提寺露面?
李林甫回过头,看了一眼长子李岫:“我们去西院。”
李岫躬身领命。
……
李再兴和南霁云并肩而行,走在两侧高高的院墙之间。
这是十字街主道,宽约十步。
不过有了两侧的卫士,原本不窄的街道也变得窄了起来。
从菩提寺出来,到万安观门口有近三百步的距离,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却足以让李再兴对南霁云及他手下的那些卫士有个大致的评估。
“听闻南兄骑射了得,果然名不虚传。”
南霁云对李再兴的自来熟不太习惯,不过他也知道李再兴和谢广隆是朋友,都是游侠儿,放荡一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倒也没有多想。
“李兄过奖了。”
“不,我说的是实话。
南兄肩宽臂长,即使走路时,双肩的摆动幅度也小于常人,左肩习惯性的略略前倾,这都是长年练习骑射形成的习惯。”
李再兴笑笑:“可惜,南兄的骑射再了得,在京师也没什么用武之地,为何不去边疆立功,难道和谢大一样没有盘缠?”
南霁云笑了笑:“护卫京师,一样是为国效力,何必去边疆。”
李再兴哈的笑了一声,没有再说。
卫士们有些怪异,纵使李再兴没做亏心事,也不应该如此坦然吧。
普通百姓见了卫士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李再兴却不仅不怕,反倒和南霁云谈笑风生,还有闲暇来谈论南霁云的功夫,这人实在是胆大如斗,恐怕是个亡命之徒。
遇到这样的人,还是小心一点为妙,别枉送了性命。
不知不觉的,卫士们离李再兴远了一些。
……
万安观的正堂上,王鉷满面怒容的坐在榻上。
他不是正常的跪坐,甚至不是胡坐(散盘),而是一条腿盘在榻上,一条腿垂在榻下。
这是一种极其无礼的坐姿,远不是王鉷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应该做的,更不是可以在永穆公主面前做的。
可是王鉷就这么做了,而主人永穆公主却不敢道一个不字,甚至不敢把一丝不满的情绪表面在脸上。
她跪坐在一侧,低着头,双手紧握在袖中,充满了屈辱和无奈。
王训和他的夫人李氏站在永穆公主后面,在王鉷的面前,他们甚至没有坐的资格。
王鉷盛怒而来,已经吓得他们魂不附体。
他们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王鉷会对那个胡人小娘这么上心,深夜赶来问话。
即使他们用最谦恭的态度说明了原由,王鉷的怒气却一点没有消解的意思,反而有一种风雨欲来的不祥。
王准坐在另一侧,他的伤还没好,不过此刻的心情不错。
他像打量猎物似的打量着永穆公主一家,一会儿落在王训那张苍白的脸上,一会儿落在李氏铁青的俏脸上,肆无忌惮。
他也根本无须忌惮。
王训和李再兴来往,已经注定了他的悲剧。
对于一个将死之人,他又何必忌惮呢。
永穆公主老了,没什么意思,李氏倒是年轻貌美,又自有一种皇家的风范,比起胆小怕事的永穆公主,她就像一朵带刺的鲜花,开得正艳,逗引得王准的心一阵阵的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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