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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的敦厚的王虎,裹着斗篷靠过来,一踩没膝的积雪,让他也难受的紧。
“是,这里靠近山脚还有四里多地,不过再往前马贼随时就能看见咱们了,他们的斥候也没找到,”
秦石头向后面摆摆手,让大家原地休息。
王虎抬头看看前方,果然,那两个精干的军士就趴在百步外的一块石头后,不再继续前行了。
“偷袭不成,那就明攻,摆开阵势和马贼拼上一把,瞅机会把那个吕一刀做了,反正百户是让咱们袭击马贼老巢,又没让全歼他们,”
想不出好主意的王虎,很是干脆地说道,如果再待在野外宿营,或许马贼摸上来也不是好事。
临近敌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秦石头晓得王虎的担忧,招手把手下叫了过来,大家围在一起嘀咕了好一会,最终定下了决心。
没有偷袭的机会,干粮、草料有限,时间一长暴漏的几率也大,那还是摆开了打吧,敌前挑衅马贼他们也算是百户所第一队了。
四个斥候披着斗篷去探路了,其他人一半返回骡马藏身地,卸下不多的物资后,吆喝骡马拉着五个拖架,兴冲冲赶了上来。
三个拉着草料的拖架,丢在了原地。
土黄色的营房在拖架上扎牢固了,里面待上军士,一侧两个瞭望口,加上后面的出口,就有四个开枪的射手,剩余的一个给步枪上弹。
四个拖架坐好军士,剩下的一个雪橇里用绳索固定好重机枪,枪口冲后,秦石头和弹药手挤在里面,弹链啪地压进了弹仓,“好了,准备行动,”
冻得梆硬的水箱,外面用细皮绳帮着两个铁壳暖手,里面的冰块开始化开,要么说,底层百姓的智慧是无穷的。
“啪,”
清脆的马鞭声响起,骡马踩着雪地发力,拉着醒目的雪橇,沿斥候标出的道路缓缓行进,速度在慢慢地加快。
五个鞑子骑兵骑着战马,慢腾腾地跟在两侧。
牛角峰半山腰,看守在庙门的两个马贼,美滋滋地啃着手里的骨头,不经意间抬头,赫然看见山下河道旁冲过来几个黄乎乎的东西,前面有骡马拉着。
不但他俩,下面山洞里的马贼卫队,也疑惑地看着越来越近的五个雪橇,一时间,不明敌我。
趁着山上马贼迟疑之际,五辆快速滑行的雪橇,已经跑下了大道,骡马脚下雪地里凌乱的乱石草地,让拖架也拉不动了。
“吁、吁,”
赶车的军士和鞑子向导,赶忙跳来,拉着缰绳让雪橇横过身来,两旁各有两架,把中间一个后部冲前的拖架围了起来。
拖架停下,赶车的军士手脚利索地卸下骡马驮套,把骡马牵到了后面放开,任由它们在雪地里刨雪吃草。
营房帐篷里,跳下十几个土黄色制服的军士,扛着一箱箱跳雷就往前跑,跑到二百步外停下,打开箱盖拿出跳雷,摘掉保险销放在雪里就好,倒是省了挖坑的力气了。
坐镇中央的秦石头,手里握着冰凉的机枪,开始还在不停地大声催促,督促那些埋雷的军士快点,但过了一会,就不再喊了;那两里地外的山脚下,现在还没动静,让他哭笑不得了。
四百枚带来的跳雷,全部沿弧线一字排开,集密放在了雪地里;要不是天气太冷,秦石头有更好的办法,让跳雷的威力发挥淋漓尽致。
不说别的,跳雷埋在那上山的道路上,就能把马贼堵死在山上,想到这里,秦石头看看外面的雪地,遗憾地直摇头。
一炷香后,就连那五个鞑子向导,也拿着短火枪钻进帐篷里,对面山脚下,才堪堪出现了人影。
“呜、呜,”
山腰上,低沉的号角声吹响,蔓延山岭。
守卫山脚的卫队骑兵,很快就反应过来,但牵马走下曲折的山道,就让他们叫苦连天,怨声载道下,下山的速度更慢了;无他,下面的几个马拉拖架,咋看也没几个人,战马一个冲锋就能完事。
山腰寺庙大门前,吕一刀披着黑色大氅,在众马贼的簇拥下,迈步来到山崖边,凝目看着下面的动静,脸色变幻不定。
二十个穿着皮袄的大汉,来到山脚上马,挥舞着弯刀嗷嗷叫着,雪地里说实在的,战马速度减弱了足有三成多。
“哦,娘的,看不起老子,”
锁在机枪挡板后的秦石头,从挡板侧缝里看见马贼过来,竟然只有二十来人马,顿时就怒了,等了好半天,没看见啥的大队马贼,只是来了些许的探马,那就别怪咱们不客气了。
“虎子,你的人不许开枪,在边起看热闹就行,别让马贼看出咱们虚实来,”
冲着外面高喊一声,秦石头松开机枪把手,活动一下僵硬的手指,拿起自己的步枪,摘下了枪口的软布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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