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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回去歇会儿吧,明儿十五,记得去你祖母院里用饭。”
祝夫人叮嘱道。
祝家人丁虽少,但也各有院落,只有初一十五才会聚在老夫人院子里用饭,大家一起说说话。
“是,二娘记下了,多谢母亲提醒。”
“去吧。”
从东院儿出来,沈兰溪又不辞辛苦的往主院儿走。
祝允澄几步上了前来,轻咳一声道:“你若是累了,便回去吧,我捎带手的帮你拿给曾祖母。”
沈兰溪立马摇头,坚定的拒绝了他的贴心,义正严词道:“孝敬长辈怎么会累,我得自己来。”
做好事要留名,还要让人都知道,否则那干脆就不要做了啦!
更何况还是她花了银子的,自是要写她的名儿,就这临门一脚了,怎么能贪图省事儿呢?
两人去的巧,祝老夫人还未歇觉。
“今儿出府了?”
老夫人靠在迎春枕上问。
沈兰溪乖觉点头,“难得好天气,我便与母亲请了恩,出去瞧了瞧,正好碰上了澄哥儿,便带他去荟萃楼用了饭,这是给祖母带的烧鹅,祖母晚上可以尝尝。”
花嬷嬷笑着上前接过,递给了在旁边伺候的小丫头。
老夫人也弯了弯唇,显然是满意的,“你有心了。”
她还花钱了。
想起空了的钱袋,沈兰溪就笑不出来了,“二娘愚笨,也就孝顺能入祖母的眼,时辰不早了,二娘便不在这里打搅祖母歇觉了。”
“嗯,去吧,没事儿多出来走动走动,一个人憋在院子里,怎么能亲近?”
老夫人动了动腿道。
沈兰溪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笑盈盈的应下了。
这是……愿意接纳她了?
因为一只烧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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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祝煊下值回来,廊下亮着烛火,外室却是不见人。
他解了身上的大氅,抬步进了内室,床上的锦被凌乱,鼓着一个大包。
“怎么这会儿就歇下了,身子不适?”
祝煊问着,上前去瞧她。
不等他伸手把人从被子里解出来,一颗脑袋就冒了出来,绸缎似的长发此时乱糟糟的,那张明媚的脸也委屈巴巴的,瘪着嘴一副要哭的模样。
“怎么了这是?”
祝煊在床沿坐下,伸手就要把人揽进怀里。
裹着被子的人却是缩成了一颗蹴鞠,“我难受……”
这话倒不是作假,她午后回来还吐了,那么贵的饭!
顿时整个人更不好了。
“哪儿难受,可请大夫来瞧过了?”
“没瞧,就是吃了凉了的饭菜,肠胃不适罢了,一会儿喝碗热汤就好了。”
沈兰溪有气无力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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