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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说他脏呢,他竟还有脸打喷嚏!
“备水!”
沈兰溪气得折身往回走。
元宝急忙小声劝,“娘子,不可再洗了,该破皮了……”
“脏了!”
沈兰溪气道,走出两步,便被身后的人扯着手腕拉到了身边。
祝煊这才瞧见,她里衣下的肌肤不似昨夜那般凝脂如玉,一片深红下泛着痕迹,足以想象到方才是被主人如何擦洗过。
“不脏,很干净。”
沈兰溪此时瞧见他便气不打一处来,便是虚与委蛇的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她抽了下手。
祝煊顺势松开她,与一脸忐忑的元宝吩咐道:“去摆膳。”
元宝看了一眼沈兰溪,见她没说话,便行礼退了出去,脚下生风,逃也似的。
门合上,祝煊才问,“阿年与我说,春芍今日出言顶撞你了,可有此事?”
沈兰溪脸沉着,闻言冷笑一声,“怎么,郎君是要为她说情?”
这话也不知是在作践谁,刺耳的厉害。
祝煊皱了皱眉,“春芍和秋莹虽是澄哥儿他娘留下的女婢,但卖身契还在府里,西院儿是你做主,下人犯错,你惩治便是,何故生这般气?”
他说着,眼梢瞧见她湿濡的发,去拿了巾帕给她,“身子可还难受?”
沈兰溪到了嘴边的话,顿时被他这句噎了回去,一时间竟是分不清他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把头发绞干,天冷,容易着凉。”
祝煊瞧见她拿着帕子不动,催促了一句。
沈兰溪敛了敛神色,努力挤出一点女儿家的娇柔来,造作道:“我手酸,郎君可否帮帮我?”
祝煊一怔,注视着她,眼神清凌无波。
他沉默几息。
沈兰溪眼里闪过几分了然,准备往回收收试探他底线的爪子。
她递出去的巾帕刚收回半寸,却被他伸手拿走了。
在沈兰溪略显诧异的神色中,祝煊面色如常的起身站在她身后,细细的用帕子包裹住她湿漉漉的长发。
沈兰溪垂下眼睑,咬了咬唇,又试探:“我刚入府,今日便与先夫人的女婢生了不虞,怕是会惹母亲和祖母不喜。”
她语气低落,垂头耷脑的模样似是很苦恼,还带着些委屈,比她方才矫揉造作的模样真多了。
“她们原本是先夫人的贴身女婢,以你和澄哥儿为先也是合乎情理的,是我不该计较,打骂惩治会落人口舌,传出去还以为是我妒忌不容人,罢了,我躲着些便是。”
沈兰溪添火加柴的道。
这话说得委委屈屈的,因她声色低软,愈发显得可怜。
祝煊眉眼凝色,竟是不知她会有这样软弱可欺的一面。
“一会儿用过饭,我让元宝把她们送回去。”
祝煊淡声道。
他微顿,又无甚语气的安抚一句,“祖母和母亲皆明理,你不必害怕。”
沈兰溪脸色微僵,干巴巴的道:“多谢郎君。”
是他对‘妻子’的容忍程度太高,还是那两个婢女不够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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