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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去。”
“你一会不要开口,看我脸色行事。”
“知道了越越。”
其实程家人真的要是愧对女儿,觉得当初种种情况下,逼得女儿卖身给一老头子做妾——也就是齐家门风好一些,没那些污糟乱事。
说句难听的,卖身为奴的妾,主人家打骂不说,还可以转手赠送他人,随便糟践。
程家人现如今光看程姨娘光鲜亮丽,住大宅子,丝毫没有设身处地替程姨娘着想过,也没觉得内疚真的知道错了——如今还推诿,觉得程姨娘日子过得好,也是他们当初逼的一把,错有错着,让程姨娘享福了。
真是有意思。
程家人就没内疚反省过的。
一家子老实窝囊人,看着可怜,对谁都可怜巴巴摆出一副苦相来,外人看见了,道一句老实人可怜啊,可当爹娘的护不住孩子,还推着孩子出去顶锅。
如今孩子日子过顺了,不能老逮着一只羊毛薅的。
这事真是——
岑越出去,程家人在大门口赏景廊上,一见他都站了起来,程母是点头哈腰畏畏缩缩,说:“我是来找我女儿的。”
“你女儿?我家丫头多,你是找哪个?”
岑越问。
程母慌忙摆手,磕磕绊绊说:“不、不是丫头,是主子。”
“齐家主子,这宅子就我和我相公两个正经主子。”
岑越也不想为难程母,说:“你是说我们宅子里的程姨娘?”
“对对,是程姨娘,我闺女,我生的。”
岑越笑说:“那敢情好,我之前听说了,姨娘是被卖进来的,在齐家十几年了,从没见过她娘家亲人找过,还以为没亲人。”
“有的,有的,我们就是程村的。”
“倒是近,婶子还是念着姑娘,母女情深,姨娘卖身契我现在拿着,当初我爹买姨娘花了十五两银子,如今我这宅子养一大家子,本来日子过得紧巴,如今婶子想闺女了,要是接人回去,一家团聚,那我给你一个便宜,十两银子如何?”
“也不是谁来买我都卖人的,全看你想女儿想的苦。”
程母一愣,忙说:“没、没,不赎人,没那个银钱,我就是想见见闺女,十几年没见了,她都没见过她弟弟……”
说着说着就是抹泪哭着。
“我家五妹还小,她要看孩子,见不了人,天寒风冷的,别给五妹染了风寒,你们回吧,要是拿了十两银子来,当初程姨娘怎么进齐家后门的,如今怎么给你家送回去。”
岑越说到这儿,问:“姨娘进门时我没在,是什么都没带吧?”
“程家给闺女陪了什么嫁妆?虽说是做妾,你们这么疼爱女儿,肯定给闺女带了什么体己吧?”
那是什么都没留,十五两的卖身钱,还全留在了程家,程家赔给恶邻银子,自己留了银子,反正一文钱没给程姨娘,程姨娘从家里走时,就是一身粗布打了补丁的衣裳。
程母结结巴巴面色难,只哭,只求,是不走人。
岑越就生了气,“我好话一通说,看你年长叫你婶子,还给你抹了五两银子,哭是什么道理?你要见人,拿钱来说,不然回吧。”
“关门,程家人记住了,以后不许进不许开门。”
大门关上了。
程家人在外头哭了许久,是大人哭孩子哭,引得附近齐村人瞧热闹,一问缘由,程母不说旁的,哭哭啼啼只有一句:“我家闺女在里头做姨娘,我想见一面,问我要十两银子……”
“嚯,见一面就要十两?”
“不对啊,齐家不是这样的人家,尤其是齐家郎君,那是面软心善的,之前邹大夫开义诊,还是齐家郎君提的。”
“你是不是学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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