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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3页）

可是，他不愿意让父亲知道这一切，父亲一定会以精神病医生的目光来看他的，说不定会打电话给精神病院，将他和玛格丽特都送进去治疗。

可现在他已经走投无路了，到父亲那里暂住一晚也可以嘛。

车子从隧道开过黄浦江，林海和玛格丽特又换了一辆车，赶往父亲在西郊的房子。

又折腾了一个多钟头，等他们抵达那片田埂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在一片阴冷的雨幕中，可以看见父亲的农家小楼，门前几棵橘树在风中摇摆着。

他们吃力地走到楼前，用力地敲响了房门。

等了好一会儿，房门才缓缓打开，露出了父亲惊讶的脸‐‐他看见了玛格丽特的脸。

玛格丽特立刻羞涩地低下了头，林海尴尬地说：&ldo;爸爸，她是我的朋友，我们遇到了一些急事。

&rdo;

父亲把他们让进了客厅，依然用狐疑的目光盯着玛格丽特，但还是给她泡了一杯热茶。

玛格丽特抓过茶就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喘着热气，看来确实已经冻坏了，父亲看了看她的头发说：&ldo;你淋着雨了吧？要不要换衣服？&rdo;

玛格丽特听不懂中国话，茫然地看了看林海。

林海急忙点了点头，把玛格丽特带到后面一个小房间里，让她在里面换身衣服。

当玛格丽特在里面换衣服的时候，客厅里父亲一把拉住了林海，紧张地说：&ldo;她究竟是谁？&rdo;

&ldo;我说过只是一个朋友而已，她是法国人。

&rdo;

&ldo;法国人？&rdo;

父亲怔了半天，目光变得虚无缥缈起来，似乎对准了另一个时空。

&ldo;爸爸你怎么了？我们想在你这里住一晚上。

&rdo;

父亲惊讶地张大了嘴：&ldo;你和她一起？&rdo;

&ldo;是的，但我们并不是那种关系，我只是在保护她而已，没有你想象的那样龌龊。

&rdo;

&ldo;我想象龌龊？&rdo;父亲一下子勃然大怒起来，&ldo;你把一个外国女人弄到这里来过夜，反倒教训起我来了，你说到底是谁龌龊？&rdo;

林海也忍无可忍了：&ldo;我们又没有犯罪，为什么要背负龌龊的罪名？&rdo;

父亲气得把手举起了起来，正要像过去那样扇儿子耳光时，里间的房门忽然开了，玛格丽特换了身干净衣服走了出来，还是那天在淮海路买的衣服。

&ldo;作孽！

&rdo;

父亲长叹了一声，又把手放了下来。

玛格丽特看到他脸色很不好，便也识相地退到林海身后。

父亲仔细地看着玛格丽特的脸，他的目光里隐藏着什么东西，仿佛看到了某种不可思议的现象。

他又后退了好几步，接连摇着头说：&ldo;你究竟是谁？&rdo;

&ldo;玛格丽特。

&rdo;

林海犹豫了片刻，还是代替她回答了出来。

父亲没有说话，转身退到了厨房里，然后林海听到了开油锅的声音，父亲大概在为他们准备晚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