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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3页）

叶芝写道：dreasbegtheresponsibilities1。

诚哉斯言。

反言之，没有想象力，责任也就无从产生，或许。

一如艾希曼的事例。

&rdo;

我想象大岛坐在这把椅子上，手拿削尖的铅笔看完书写下批语的情景。

责任始自梦中。

这句话拨响了我的心弦。

我合上书，放在膝头。

我思考自己的责任。

不能不思考。

白t恤沾有鲜血。

我用这双手把血洗掉。

血把洗手盆染得鲜红鲜红。

对于所流之血，我恐怕要负起责任。

我想象自己被送上法庭的情景。

人们谴责我，追究责任。

大家瞪视我的脸，还用指尖戳。

我强调说自己无法对记忆中没有的事负责，我甚至不晓得那里真正发生了什么。

但他们说：&ldo;无论谁是梦的本来主人，你都和他共有那个梦，所以你必须对梦中发生的事负责。

归根结底，那个梦是通过你灵魂的暗渠潜入的！

&rdo;

一如被迫卷入希特勒的巨大、扭曲的梦中的阿道夫&iddot;艾希曼中校。

我放下书从椅子上立起，站在檐廊里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看书看了好久，需要活动身体。

‐‐‐‐‐‐

1意为&ldo;责任始自梦中&rdo;。

我拿两个大塑料罐去河边拎水，拎到小屋倒进水桶。

如此反复五次，水桶基本满了。

又从屋后小仓库中抱来一捆木柴，堆在火炉旁边。

在檐廊一角拉一条褪色的尼龙晾衣绳。

我从背囊里取出半干的衣服摊开，碾平皱纹搭在绳上，又把背囊里的东西全部掏出摆在床上接触新的阳光，然后对着桌子写几天来的日记。

我使用细字签字笔，用小字一一记下自己身上发生的事。

必须趁记忆还清晰的时候尽可能详细地记录下来，因为谁也不晓得记忆能以正确的形态在那里逗留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