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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急搜刮着措辞,结巴道:“祝大人盛情,晚辈愧不敢当,那什么,正、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晚辈从心之举,不敢求回报。”
这磕磕绊绊的客套话,他越说脸越烫。
祝东旭也笑了起来:“千金易得,知己难求。
你既是我儿的知己,便也是我祝府的座上宾,无须这般拘礼逊谢。”
在他欣赏的目光里,卫听澜羞得只想遁地而逃。
知己什么的……这关系祝予怀可从没认过呢。
总感觉不小心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似的。
祝东旭却不觉有异,转过身把祝予怀也给捞上,一左一右地揽着两个少年的肩,满意道:“都是好孩子!
走,回家了。”
三人便一道往宫门走去。
宫门外一派井然有序的忙碌模样,芝兰台的杂役正将走读学子们的行囊依次运送出来。
祝府的马车就等在不远处,守车的马夫动作麻利,很快就把祝予怀的几箱行囊安置好了。
卫听澜从宫侍手中接过马缰,却未立即上马,垂下的视线盯着祝予怀轻晃的一小片衣袂,心中有些不舍。
“濯青?”
祝予怀察觉他情绪有些低落,问道,“可是这几日累着了?”
卫听澜心里酸酸涨涨的,故作轻松道:“还好,我睡一觉就精神了。”
祝予怀笑道:“那你今晚记得早歇。
幼旻说近日想邀我们去遮月楼小聚,也不知他预订的是什么时候。
万一是明日,你可别睡过头了。”
擢兰试后学子们有三日休沐,谢幼旻自然是闲不住的。
武试刚一结束他就飞出了宫,说要去抢遮月楼新出的“春花宴”
的号牌,趁着休沐假期,请他们大吃特吃一顿。
想到明日没准还能见面,卫听澜稍微打起精神:“那是自然。
世子请客,我闭着眼也要去把他吃穷的。”
祝予怀又笑了一声。
两人辞别过后,卫听澜目送着他们父子坐上了车,直到马车在视野中渐行渐远,他才恋恋不舍地翻身上马,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说来也稀奇,今日卫听澜在宫门外没见着易鸣,反倒在临近卫府时,遥遥望见了一辆熟悉的马车。
他收拢缰绳在近门处停下马,抬头就看到易鸣背着德音,正匆忙地迈出府门。
两人一高一下地对上视线,易鸣顿了脚步。
伏在他肩上的德音微微睁眼,又无精打采地闭上了。
卫听澜正茫然着,易鸣径直从他身侧经过,轻手轻脚地将德音安顿在马车里,又掀帘出来,沉着脸望向他。
卫听澜不解地问:“她这是……”
易鸣打断:“她没事。”
卫听澜皱了眉,易鸣忽然疾步走近,拽起他就往远离马车的方向走,直到一片开阔地才停下来。
卫听澜抽回胳膊,防备道:“你做什么?”
易鸣直视他良久,迫近一步问道:“公子在擢兰试上遭人暗害,可是受了你的牵累?”
这口吻带了点审问的意味。
卫听澜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敢点一下头,这人正在蓄力的拳头就会立刻砸到自己脸上。
卫听澜也不是没脾气的人,语气生硬道:“我不确定,但我觉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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