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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上去是在帮着沈正说话,可实际上在拱火,看笑话呢。
“你打死我算了,”
沈正听到考秀才之类的话更崩溃了,直接滚在地上:“我死也不去私塾了……”
沈家乱哄哄闹成一团。
沈山叹了口气,喝斥道:“他不爱上学,谁还能逼着他去,老大家的,不要打了。”
杨氏这才停下手。
张氏在一旁说嘴:“横竖有阿池在阿二后头呢,你什么时候见二嫂打他了?不是谁都能跟阿秋一样念书好的……”
朱氏听不下去,拉着沈持和沈月回到屋里,她担忧自家儿子有一天也会闹着退学,说道:“阿池,要是你哪天学不下去了,提早跟娘说,咱们不受那个罪。”
沈持:“放心吧阿娘,我念书念的很好呢。”
下个学年书院考试,说不定他一下子能考到内舍去呢。
不过事成之前他不会说出来的,这种好事情,说了别人也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考进内舍,两年后就可以县试下场,去科举升级了。
叫他如何不想内舍班。
沈知秋听到沈正说不想念书了浑身发抖,他在苏家私塾里算念书好的,可是一想起苏秀才的戒尺打到别的同学手上,爽脆的“啪”
一声,手掌登时肿起老高,每每这时,他总觉得这手板子迟早会落到他手上。
一想到这个,他睡不着觉,哪怕睡着了也不踏实,第二天格外没有精神,苏秀才讲的课,他要花很长时间才能记住,已经觉得在功课上力不从心了。
“我的阿秋有文曲星的运,”
张氏在耳边絮叨:“看吧,过几年你一定能头一个考中县试。”
沈知秋听了隐隐干呕,他觉得自己好像生病了。
他看着放假在家里松弛一躺的沈持,不由得心生疑惑,找个机会悄悄问道:“阿池哥,书院的夫子不打人的吗?”
沈持想了想:“打,在书院不好好念书,调皮捣蛋要挨夫子戒尺的。”
蒙童们在青瓦书院依照入学时发放的《学规教条》行事,一旦淘气犯错,也是会挨戒尺的。
不过多数时候,夫子们都以说教为主。
沈知秋想:那可真好,他从来不捣乱,要是在青瓦书院,就不会挨夫子打手板了吧。
很是羡慕。
……
腊月底赶完两场大集,采办好年货,孩子们揣着糖果一蹦一跳笑开颜的时候——年三十来了。
这一天,家家户户清晨洒扫门庭,贴门神、换桃符,祭祀祖宗,以求新的一年家中人丁旺,六畜肥,升官发财走大运。
禄县当地的风俗,年三十的晌午,县中各村的男丁三五一伙结伴,敲锣击鼓,走街窜巷,热闹到村外的河边、山地上,谓之“埋祟”
,即扔掉旧一年的坏运气。
伴随着左邻右舍间爆竹声不断,锣鼓声也响起来,年味儿直冲云霄。
“阿池,”
朱氏从外头端了一碟子炸素丸子进来:“你爹今儿在清镇上轮值,你去找找他,给他捎带些吃的。”
元正假期间虽然县太爷“封印”
,但底下的衙役们还得轮值守好县中的百姓,不叫出丝毫乱子。
对于沈煌他们来说,这叫做公事不废,喜庆有度。
沈持接过来,拿在手上去找沈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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