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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4页）

宏晅与靳顷汗王互相敬酒，大臣与嫔妃皆陪饮。

酒过三巡，传来歌舞，照例是数十名舞姬齐舞，动作整齐，颇有气势。

舞毕，汗王与王子皆俯首称赞，却听朵颀摇着头朗声道：&ldo;无趣无趣，汉人的舞蹈总是这样，拘谨没看头，徒有声势。

&rdo;

&ldo;朵颀！

&rdo;汗王一喝，用靳顷话斥了一句，朵颀仍是用汉语反驳道，&ldo;我又没说错，本就无趣，哪有我们靳顷舞来得漂亮！

&rdo;

我与庄聆遥遥一相视，又各自饮酒不言。

好个靳顷公主，用这样的法子惹恼宏晅以拒和亲么？

札祈王子起身向坐上帝王一拱手，赔罪道：&ldo;小妹素来没规矩，陛下恕罪。

&rdo;

&ldo;公主不了解汉舞罢了，倒也说不上没规矩。

&rdo;御座左下的一个女声带着清清朗朗的笑意，是瑶昭仪。

她起身却未走出纱帘，隔着帘子向帝后深深一福：&ldo;公主所见不过是寻常的宴饮歌舞，觉得无趣也是有的，臣妾想请旨一舞，让公主见上一见。

&rdo;

瑶昭仪说得字字有力，显是不服朵颀之言，意欲较量一番。

我眉头微微一蹙，今儿个有意让朵颀对后宫生出惧意，倒是让瑶昭仪出了风头了。

就见十二旒一晃，宏晅轻一点头答允：&ldo;传乐伎。

&rdo;

瑶昭仪方莲步轻移至帘外，宦官请示用何曲目，瑶昭仪低声而清晰地吩咐了一句：&ldo;《霓裳羽衣曲》。

&rdo;

四座皆惊。

《霓裳羽衣曲》成于唐，舞时称《霓裳羽衣舞》，集宫廷舞乐之大成，南唐时遭毁，仅余残篇传世，是难度极高的舞蹈。

我曾读过些相关记载，知道这该是多人和舞，然因是残篇，如今大燕宫中舞姬并不习此舞，瑶昭仪如此……莫不是编成了独舞？

瑶昭仪今日着了一袭丝质袔子裙，鹅黄上襦雅致轻柔，白底下裙上的灰蓝花繁而不杂，广袖飘飘娉婷而立，宛若出尘仙子。

曲声起落间，广袖挥舞，裙摆摇曳。

我的目光落在她的飞仙髻上，飞仙髻，瑶髻，她自诩瑶台仙子，今日一看倒也不算是自大了。

舞毕后，她半点拖沓也没有，端端向帝后一福便回了帘后，全然视在座靳顷王族于无物，步履间又带了几分恼意，似还在生朵颀公主的气。

我隔着帘子，看不清帝后的神色，只见宏晅闲闲地执杯饮了口酒，皇后温声问：&ldo;不知瑶昭仪这舞，公主可喜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