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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西林脱下白大褂,挂进自己的衣柜里,乜了刘政一眼:“不行?”
刘政嘿嘿一笑:“你来我们肯定欢迎啊,我先声明啊,晚上去的是声色场所,你要不要先跟你‘老婆’报备一下?”
刘政的表情贱兮兮的,配上揶揄人的语气,陆西林就知道他在拐着弯儿地打趣自己。
自从上次陆西林破罐破摔,告诉刘政涂雪微是他老婆后,刘政就经常这样贴脸耍贱。
以前陆西林不放心上,任由刘政调侃,不过最近他比较敏感,刘政说这话相当于在雷区蹦跶。
他拿出外套披上,“咣当”
一声关上柜门,绷着脸说:“不用报备,我们要离婚了。”
刘政“扑哧”
笑出了声,一边笑一边抹眼泪:“说的跟真的一样,一会儿结婚一会儿离婚的,嘴上跑马,我信你个邪!”
陆西林哼一声:“爱信不信。”
下了班,医生就是平常人,没什么职业光芒,也会玩乐。
以前都是沈成渊喊,陆西林才会去酒吧,他一般不喝酒,就是喝也会克制着不喝多,因为他们中得留一个清醒的。
这人指定不能是沈总沈大少爷,只能是他,所以他从来不敢肆意放纵。
但今天晚上,有刘政他们在,陆西林没有后顾之忧,总算是能撒开了喝,换着酒喝,喝个尽兴。
几杯酒下肚,陆西林松弛了下来,人一旦放松,压抑的情绪会像失去桎梏的猛兽,凶狠地反扑,将人吞吃入腹。
陆西林晃着酒杯,盯着杯子里摇来荡去的液体看得出神。
他在想涂雪微。
在回忆他们这段荒谬离奇的婚姻。
这段时光就好像是上帝残忍的施舍,勾起他压抑许久的欲望之后,又要无情地将这个施舍收回去。
现在只要一想起涂雪微说的那句“桥归桥路归路”
,他的心就跟被刀割了一样。
他的桥,他的路,从来都没和她的分开过。
这几年陆西林一直都是这么做的,远远地看着,从不打扰,从不越线,但要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向别人,他做不到。
陆西林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酒喝了,脑袋昏沉沉地拿出手机,迷迷糊糊地找出涂雪微的号码,借着酒劲拨了出去。
电话铃声响了三声后,接通了。
涂雪微:“陆西林?”
陆西林垂下眼,没头没尾地说了句:“涂雪微,我把戒指弄丢了。”
涂雪微似乎愣了下,过了会儿才平静地回道:“哦,没关系。”
陆西林:“那是婚戒。”
涂雪微:“是道具。”
陆西林缄默片刻,较真道:“对我来说是婚戒。”
涂雪微沉默了几秒,才开口问道:“这个戒指对你很重要吗?”
“重要。”
“为什么?”
陆西林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紧紧地握住空酒杯,半晌,才认命似的自嘲一笑,道:“它是你送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
唯一一件,所以很珍贵,哪怕它并不合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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