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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谢平川伸出双手，把徐白圈进怀里：&ldo;我想起十八岁那年，在后院和你道别，只能抱你一下，没有多余的时间。

&rdo;

他问：&ldo;朝夕相对了十年，你还想了解我什么？&rdo;

徐白答不上来。

夏夜蝉声不息，月光盈室，恍然如许多年前‐‐那时他们还小，不会搂搂抱抱，最多只是并排坐着，讨论无关紧要的事。

徐白思及从前，谨慎地反问道：&ldo;根据你平常的观察，现在的我和十五岁相比，有什么相同点和不同点？&rdo;

谢平川仔细考量了她的问题。

他合上笔记本电脑，关掉了台式机，望着星辉月色，坦诚相告道：&ldo;五岁、十五岁、二十五岁的你，可能是相互联系，又完全不同的三个人。

&rdo;

徐白怔了一怔，没理解他的意思。

谢平川见她发呆，继续解释道：&ldo;你从前很活泼，现在变得安静了。

&rdo;

他记得徐白的很多习惯，其中或多或少发生改变，也有一些依然保留：&ldo;你小时候喜欢毛绒玩具，到了今天还是喜欢。

&rdo;

徐白记起她的毛绒兔子，想到自己年满二十五岁，还和小时候一样，她羞愧地扭过了脸。

谢平川笑道：&ldo;还有一些我原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的事。

&rdo;

他低头和徐白说话，紧挨她莹润的耳朵，呼吸时的暧昧气流，缓慢擦过她的耳尖：&ldo;比如你晚上做梦，经常喊我的名字。

你夜里怕打雷，最好让人抱着。

你习惯侧着睡，很适合被搂进怀里……&rdo;

徐白心尖一颤。

她的回应只有两个字：&ldo;哥哥……&rdo;

她垂首思考，试探地问道：&ldo;你十九岁的时候，喜欢十五岁的我，现在二十九岁，就喜欢二十五岁的我吗？&rdo;

谢平川道：&ldo;性格和习惯都会改变，容貌也是，你的经验和阅历在增长，处事方法也和从前不同，不管你多少岁……&rdo;

谢平川话还没说完，徐白捂上了他的心口，他便顺利按住她的手，审时度势道：&ldo;这里也不会变。

&rdo;

他把一句&ldo;我的心意不会动摇&rdo;，说得如此百转千回，而且目光长远，设想将来：&ldo;当你八十五岁，白发苍苍，我就拄着拐杖陪你。

&rdo;

话音落后，书房陷入沉静。

徐白趴在谢平川身上，深吸了一口气，她感受着他的体温，说话的声音，充满杂绪的脑子渐臻安定。

她考虑到什么，咬了一下嘴唇：&ldo;等我八十五岁，我就不漂亮了……&rdo;

谢平川笑了笑，顺着她的意思，开始自嘲：&ldo;那我八十九岁，也会驼背弯腰，满脸皱纹，希望你到时候网开一面，看在今天的情分上，不要嫌弃我。

&rdo;

徐白没料到他说话这么好听。

她作为一个语言专业的人，看过很多小说和戏剧，以及数不清的情诗‐‐然而最能打动她的，却是谢平川今晚的话。

文字带来的感同身受，远不及她的切身体会。

徐白不知道说什么，就给他背了一首英语情诗，诉说当爱人老了的时候，夫妻愈加鹣鲽情深。

谢平川在这方面的阅读量，其实比不上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