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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这个,裴宴心中前所未有的轻松。
裴宴到暖阁的时候,秦王和何侧妃一左一右坐在长榻两侧,秦王手拿小铁铲松青瓷花盆中的湿土,旁边摆着棵矮苗,显然是准备栽种在里面的。
何侧妃坐在另一边,手边放着几种香料,正在调香。
两人均穿着赭红色的束口棉衣,发髻也松散的垂在背后,看着就觉得田园舒适。
他们身后摆着一盆玉兰树,树有五尺高,枝叶舒展开来直径也五尺有余,碗口大的玉兰花开了一树,煞是好看。
听见门口传来动静,两人抬起头来。
秦王率先反应过来,笑着说道,“终于睡醒了,再不醒为父都要以为鱼儿也要冬眠了。”
“那可不行,我可舍不得,要是一个冬天见不着爹娘我得想死。”
裴宴凑到秦王跟前,笑嘻嘻的反驳。
“油腔滑调,”
秦王笑骂,用手背把儿子的头拨开,“别挡了本王的光。”
“嘿嘿,”
裴宴往旁边侧了侧身。
秦王又挥了挥手。
裴宴又往旁边挪了两步。
何侧妃不理会父子俩耍宝,指了指旁边的坐垫,“坐下醒醒神,再有一刻钟我们去用午膳。”
裴宴点了点头,踢了鞋,就窝进了软塌,还赖皮的把脚伸进秦王的毯子里,放在秦王腿上取暖。
秦王也不制止,任他动作。
“爹,花草不都是春夏栽种,大冬天移盆,这株芍药能成活吗?”
裴宴凑到秦王跟前,好奇的问道。
闻言,秦王诧异的看了过来,“呦,我们鱼儿还知道这些?”
就是侧妃都抬头看了过来。
裴宴脸上一红,合着秦王和何侧妃是真心认为他们护在手心的宝贝蛋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啊。
真是不知道他们究竟为何要如此护着这个宝贝糊涂蛋,只能说血缘还真是奇妙。
这个裴宴还真是误会秦王了,他是真的觉得诧异。
就家里这个小祖宗,要说吃喝玩乐那样样比人精,想他撒个娇,说几句软话从母后和皇兄那抠了多少好东西,整个大夏朝他也是独一份了。
但是要说到知四时节气,看苗识花,那真是抬举他了。
在秦王看来裴宴就如同一棵小树苗,上面有他和丽娘做□□,从未经过任何风吹雨打,他有向任何方向伸展枝条的可能性,稍不注意就长歪了。
他和丽娘时常得给树苗掰掰岔撇撇乱枝,让小树苗勉强能够直着往上长。
他们自认为对幼子很了解。
鱼儿生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生个病身边一群丫鬟婆子陪着,心血来潮养盆花,最后也是扔进花房让花农照顾。
凑巧想起来了问问开没开花,要是得了更有趣儿的,什么花啊、盆啊早就抛到脑后了。
这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他们这当爹当娘的自是诧异。
“我怎么就不能知道了,去年我还送给娘一盆三色芍药做寿礼呢。”
裴宴很是忿忿不平,噘嘴不依。
闻言,秦王和何侧妃脸上挂上了笑意。
“还说呢,为了盆花被大理寺下了大狱,我儿在大夏朝也是独一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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