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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静说她读了一半就读不下去了,她为那些烈士的壮志豪情感染着,只想弹钢琴,谱一支激越的琴曲。
和平说,她读了这本书,觉得所有的一切都那么好。
燕宁说,大家都被感动了,就说明这本书很有意义。
她说,我认为,我们应该把这本书作为朗诵会的内容。
她问大家,假如我们在白色恐怖时期,我们会怎么样?
维娜说,和敌人做斗争,像那些烈士一样。
谭静说,我们也印传单贴标语,也上街去大声演讲,手里挥着小三角旗,大声喊同胞们……
燕宁打断了她的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假如我们被敌人逮捕了,夫在铁牢里,明天就要赴刑场了,我们会做什么呢?
谭静很快乐地笑了,说,赴刑场?我们为什么要赴刑场啊?我们早就胜利了。
燕宁说,谭静,你严肃点儿,我是说假如我们赴刑场……
谭静又嚷嚷着,这不可能,我们不是好好的吗?
维娜赶忙劝阻谭静,她说,谭静你别吵,我明白燕宁的意思,燕宁是说……
看着燕宁和谭静认真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也说,真的呢,假如我们被关在铁牢里,我们会想些什么呢?
和平说,那我们就在牢里绣红旗。
我说,我们还要唱,线儿长,针儿密……
燕宁的眼睛亮了,她说,对,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谭静不服气地扭过头去。
燕宁又说,我这样想,比方说,明天我们就要死了,我们会留下什么呢?
我说,我们……我们像烈士一样写遗书。
燕宁说,对,我想我会写遗书的。
我也是。
维娜问,哎,可我们给谁写呢?
谭静说,当然给自己的同志了,比如一个地下组织的人。
我说,还给父母写,等到胜利了,让那些地下组织的人转交……
和平说,我想我会给妈妈写……啊,不……和平忽然不说了。
这时,燕宁一下站起来,表情激动地说,我想,我们每个人都写一封特别的遗书,嗯……不是给父母的,也不是给同志的,我们……我们……燕宁看看大家,她的脸红了,我还没见过燕宁脸红过。
燕宁为什么脸红啊?
谭静问,给谁写呀,燕宁?
维娜也追问着,燕宁,你干吗不说话了?
燕宁说,我……我想……我们都给自己的未婚夫写一封遗书,怎么样?
什么?未……未婚夫?
我们一起叫起来,我们的脸都红了。
我觉得这个词是让人脸红的,可我说不清它为什么让人觉得脸红,人做了错事才脸红,我们做了错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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