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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有鬼的那个魏’。”
楚元煜身边向来都是饱学之士,哪听过这样的解字,一时忍俊不禁,“这话让姓‘有鬼的那个魏’的人听了,可要记你的仇。”
卫湘双颊绯红,低头呢喃道:“奴婢读的书少,一时想不到如何说得清,只得这样讲,让陛下见笑了。”
出尘仙女般的面孔,说这话时的两分窘迫也让人赏心悦目。
楚元煜目不转睛,口中笑道:“下次只说是‘精卫填海’的卫,或是‘冯陈褚卫’的卫,便不出错了。”
卫湘眼睛一转:“是了!”
继而目露喜悦,宛如解了一个多年的困扰,因而一时顾不得礼数,抬头望向他,眼里既有感激又有仰慕,“多谢陛下。”
这四个字她竭尽所能地说得真心实意,因为她太知道男人有多享受女儿家的仰慕。
他虽坐在那万人之上的位子上,从不缺对他仰慕之人,但此时他正对她动心,她的仰慕必定也合他的意。
说到底,他是帝王、她是宫女,在这些事上她便使不得什么清高与欲擒故纵的法子。
但她又不想去投怀送抱,不想显得多么浪荡,因此让他觉得她也心悦于他,就是最好的分寸了。
东侧的耳房之中,容承渊片刻前手下来禀说“卫氏已入殿奉香”
,便优哉游哉地过来了。
但他没有急于入殿去,只是在耳房里等着,等到戌时,也就是怀表走到晚上七点的时候,就毫不意外地等到了尚寝局的人。
尚寝局一如既往地是遣了两个宦官过来,每人端着一方托盘,上置绿头牌数块,写有六宫妃嫔的宫室与封位。
这是个很简单的差事,他们只需将托盘端进去,等皇帝翻过再退出来就行。
若碰上前些日子那样皇帝顾不上的情况,直接打发他们走也没什么。
但今日,二人正要进殿,却被殿门口的宦官拦了。
二人正自一愣,那宦官上前两步,与其中一人耳语:“掌印大人在耳房。”
二人神色俱是一凛,虽不知何事,还是不敢耽搁地去了。
他们进了耳房,容承渊刚倒好三盏茶,自己坐在茶榻一侧,另一侧空着,面前还置了一张绣墩。
容承渊信手一引:“坐。”
两个宦官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吓得呼吸不畅:“掌、掌印?”
“慌什么。”
容承渊嗤笑,“现下你们怕是不方便进去。
过来坐下,我们喝盏茶,你们再回尚寝局回话就行了。”
两人愈发不明就里,都想若是陛下还在忙,他们便该马上告退才是。
但看看面前的容承渊,他们又都笃信地觉得:掌印大人必有深意!
二人于是各自搁下手中托盘,依言过去落座,虽然满心不安,还是硬着头皮与容承渊喝起了茶。
不得不说,容承渊的葫芦里虽然卖的未见得是好药,但备来待客的茶却是正经的好茶。
两个人借着上好的茶香稳了稳心神,目光交来递去了好几个来回,终是坐到茶榻另一侧的那个先开了口:“掌印,奴多一句嘴——敢问今日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啊?”
绣墩上那个好悬没把茶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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