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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歌谣能传到这么偏远的地方,就能传遍江北城。
凌迟我的刀,已经悬在那上面了。”
秦青指了指自己头顶。
叶礼伸出手冲秦青头顶挥了一掌。
尖啸的气劲劈开了那处的空茫,吹歪了豆大的雨珠。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叶礼沉声说道。
秦青只是摇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叶礼压了压心中的恐惧和慌乱,又道:“你安心待在家里,哪儿都别去了。
你不会有事的。”
“可我有很多事要做。”
秦青摇头。
“那些事未必就要你去做。”
“我若不做,还有谁做呢?陶然吗?”
秦青低低地笑了,慢慢说道:“你知道吧,叫女子们上山采药,她们有可能遇上狼群被吃掉。
因为顾虑这个,陶然不会去做。
叫男子们组建巡防队,驱赶猛兽和匪患,他们更有可能被杀死在道旁。
为了防止这样的伤亡,陶然也不会去做。
修造房屋的时候,工匠有可能被巨石砸死或从高处摔落。
开挖水渠更是劳民伤财,届时还不知有多少人会淹死在河道里。”
“这些事,善良的人都不会去做,因为会死人的。”
秦青看着雨幕,忽然沉默了。
叶礼的心便在此刻密密麻麻地疼了起来。
陶然那样的善良,真的是有用吗?于这世道,她能改变什么?
秦青伸出手,接住几滴雨水:“她不能做的,我都能做,因为我是泰安侯府的小侯爷,我臭名昭著,穷奢极欲。
我害死几个人也没所谓的,我不怕被唾骂,被勒索,被诅咒。
因为我生来就是罪人。”
秦青看向叶礼,淡淡说道:“我是罪人,这是全大燕国都知道的事。
罪人早晚都会被砍头,所以做事可以没有底线。”
话落,他眯了眯眼睛,唇边勾着一抹讥嘲。
密密麻麻时轻时重的刺痛,便在此时化作了剖心挖肝一般的剧痛。
若非急促地咬紧牙关,强压了下去,叶礼一定会痛到嘶吼。
秦青是罪人?
来到江北城之前,叶礼也是这样想的。
他甚至想要亲手审判这个罪人!
可是现在……
看着秦青强作不在意的脸,看着雾气在他的眼瞳里弥散,化作哀凉,叶礼竟无法克制地抱紧了对方。
他以叶礼的身份越了矩,失了态。
他唐突了自己的小主人。
“你没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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