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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
跟她聊天的这个其实今年都四十了,猛的听贺眠这幅语气说这话,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干巴巴的说,“是、是啊。”
人家二十多岁不仅官居正三品,而且还是当师姑的人了,尤其是师侄女李绫今年回京就是正四品,因为在任时政绩好,明年可能还会往上升一升。
跟她一比,自己四十来岁还在礼部打转,家中子侄女们个个不争气,亲的表的堂的全是糊不上墙的烂泥,越想越扎心。
就这,年轻气盛前途无量的贺眠已经感慨起来岁月无情了,让她顿时觉得无地自容。
她怎么就不吃兵部侍郎的教训呢,非得上赶着跟贺眠搞这些花里胡哨的,然后自取其辱。
有了她的教训在先,反正贺眠在礼部过的还挺舒心,完全没有邹大学士说的那种弯弯绕绕的语言陷进。
也因为贺眠的无心之举,从贺眠到礼部后就战战兢兢,一直担心自己被针对的宋荣跟沈蓉笙倒是逃过一劫。
宋荣为人圆滑,正因为办事讨喜这才升的很快。
她本来都想好了,如何贺眠非要揪着她曾经差点逼亲林芽跟她使绊子,那自己怎么着也要咬下她的一块肉来!
再说当年那事,她逼亲之后也得到了应有的下场,镇国公府名声一落千丈,连带着宋安都没能高嫁。
宋荣这些年忙着担起自己世女的责任,早已不同沈家打交道,完全是躲着她们走,就连先前沈家老爷子去世都只是礼节性的派人过去吊唁,自己都没敢亲自去。
贺眠如果小肚鸡肠蓄意报复,自己不好过的时候,也不会让她舒坦!
否则等她爬的更高之时,自己跟镇国公府怕是更难立足。
宋荣都做好打算了,贺眠是头回来礼部,哪怕她状元出身也不懂礼部里面的这些弯弯绕绕,她跟沈蓉笙大本事没有,但小算计还是能用的!
贺眠要是对两人动手,那就是替自己织网。
反正如今势头正旺的是贺眠,宋荣这个几乎光脚的不怕她这个穿鞋的!
谁成想两人嘀嘀咕咕谋划半天,人贺眠根本没注意到她俩。
贺眠在礼部的时候,她俩就跟往常一样,也没人说要故意刁难。
到这时候宋荣跟沈蓉笙才恍然明白,这才是贺眠真正的处事风格,而她们脑子里构想出来的那个会蓄意报复的贺眠其实是她们自己狭隘的心理折射。
就贺眠那个直白又坦率的性子,一般有仇当场就怼回去了,哪里会借用别人收拾她们。
可能对于贺眠来说,过去的事情早就过去了,不值得一提。
只要现在不去她面前跳脚,贺眠就会无视她们,根本不会蓄意为难,更不会以站在高位垂眸俯视羞辱她们为乐。
如此想想,跟这种人打交道还真的是挺好的。
宋荣自嘲的笑笑,觉得到头来不过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正因为贺眠的这个性子,她在礼部还真就没怎么踩过麻烦。
贺眠回去的时候跟邹大学士和陆霖感慨,“礼部可比刑部舒服多了。”
没有案件,没有验尸,更不用看那些刑具,每天过着养老的日子。
贺眠觉得她都不是去外派干活的,而是去体验节日气氛的。
因为当时正逢正月十五,礼部张罗元宵宫宴,处处都是花灯摆件,贺眠可真是长了见识,走的时候还亲自跟别人学着扎了个花灯,给芽芽提回去。
贺眠提溜着手里精致的八角花灯说,“如果有机会,我下次还想去礼部。”
邹大学士,“……”
邹大学士总觉得贺眠跟别人不一样,她跟皇上都觉得难缠的礼部,怎么到了贺眠这儿就变得极为简单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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