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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事后我不是把你接回来了吗,如今,如今你竟然全怪起我来了!”
“是你接的我吗!
分明是阿姐接的我,你当初还嫌弃我,说嫁出去的儿子又回沈家,丢了沈家的颜面,”
沈弦嘶吼着,脖颈青筋暴起,“这是不是你亲口说的话!
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老爷子眸光都颤了一下,脸上露出心虚的神色,恼羞成怒的将手里的佛珠砸在沈弦脸上,“真是反了你了!
竟然跟你父亲这么说话!”
旁边的曹欣郁早就听傻了,呆愣的站在旁边,这些事情他这些年还是头回听说,也是才知道原来父亲心里对外祖父藏着那么大的恨意。
平时掩埋在深处,如今一朝爆发。
“我为何不敢?我现在命都快没了,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沈弦抬手摸着被佛珠砸中的额头,看着指腹上的血痕,愣了一瞬,随后拿起自己的鞋砸向老爷子,眼睛猩红的冲他嘶吼道,“我恨你,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
反了,反了!
沈弦扔过来的鞋子虽被下人挡下,可老爷子依旧气的上下嘴唇发紫,看着沈弦那副样子,眼珠向上一翻又晕了过去。
短短的一上午时间,老爷子晕了两次。
等再醒来的时候外面原本搬动东西吵吵嚷嚷的沈府已经平静下来。
瞧着窗外天色,应该是午后了。
来青扶着他坐起来,说大房二房全都走了,沈弦还在屋里哭,曹欣郁正劝着呢。
“他哭就让他哭个够!”
提起沈弦老爷子就生气,“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他好,他到头来竟然怨恨我?”
姓曹的家世怎么说都比那个七品县令要好,而且沈弦娇生惯养长大的,从小就被金银堆砌着,哪能跟七品县令受得了那个穷酸苦?
来青劝他别生气了,“先吃点东西喝点粥,毕竟自己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老爷子哪里有那个胃口,抬起沉重的胳膊摆摆手,“你先出去吧。”
他到底是难受,毕竟自己这个当父亲的竟被儿子一直记恨,换成谁心里都不是滋味。
他为的不都是沈弦吗,到头来得到的却是这个结果。
老爷子疲惫的靠在床头,脸上带着病态,忽然间像是又老了几岁。
贺眠跟林芽傍晚过来的时候,他刚吃了点粥。
沈翎跟周氏处理生意去了,毕竟外头乱成一团,不能不管,听说老爷子又晕了过去,沈翎便让两个小辈去看看,同时跟他提提搬家的事情。
如今沈家已经空了,沈翎想着既然做戏不如做彻底,干脆搬出这个老宅,换个地方住。
“搬出去?”
老爷子眼睛瞪圆,“怎么能搬出去!
这可是咱们沈家的老宅子,你个男孩懂得什么,哪里知道老宅的重要性,宅子在,沈家就在。”
贺眠见他吼林芽,站在旁边没忍住轻声提醒,“您睡了两觉可能忘了,你说的那个皇商沈家现在已经没了。”
既然没了,就不适合再住在这么大的宅子里让人注意。
“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老爷子扭头猛的看向贺眠,“你这个外人给我从沈家滚出去,我能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吗?还不是想娶沈钰借机得到我沈家的财产,我告诉你,沈钰他可是要说给荣儿的。”
他心里还惦记着这事呢,想着待会儿让来青亲自到国公府去一趟,就说自己身体抱恙,改日再上门。
林芽眸光沉了沉,看向老爷子,正要说话就听贺眠语气疑惑的开口了。
“宋荣?”
贺眠不仅没出去,还从旁边搬了个凳子过来,坐在床边问,“就是那个一百五十一名吗?”
林芽明白她说的是春闱名次,便点点头,“正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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