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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这个时代这么久,李谨言已经学会了不要盲目去迷信历史,毕竟,历史随时都在变。
&ldo;没问题。
&rdo;库朋斯齐也很爽快,反正付钱的又不是他,只要能买到磺胺,他就算完成任务。
李谨言笑着端起茶杯,眼前这个老毛子很好打交道,既然如此,他也不介意给他些好处,对比起即将从俄国人手里得到的大笔黄金,给库朋斯齐的这点钱根本算不上什么。
俄国公使拿着订单满意的离开了,李谨言靠在沙发上舒了一口气,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的自鸣钟,下午三点了。
一整天和这些外国人打交道,还真不是件轻松事。
&ldo;对了,还要买采矿机器。
&rdo;李谨言轻轻敲着膝盖,该从英国人手里买还是把订单给德国人?据说美国货也可以。
想起美国洋行的约翰之前来找他时的样子,李谨言不由得笑了,比起当初,不只是他自己,连约翰都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考虑再三,李谨言决定将这笔订单分成四份,德国,英国,美国,连法国都没落下。
现在是战争初期,欧洲各国的工业尚未全部向军用企业转变,但是很快,这些欧洲工厂将陆续开始转向生产军用产品,将这么庞大的一笔订单单独交给任何一个国家,李谨言的心里实在是没底。
况且,李谨言的眼睛缓缓眯起,英国人借给了日本人三千万英镑,谁也不知道有了这笔钱,日本人什么时候会抽风,为了保证这批机器能够安全抵达华夏,必须给英国人一点甜头,足以让他们压制日本人不要轻举妄动。
很无奈,也很憋屈,但这就是现实。
&ldo;言少爷,意大利公使馆参赞来访。
&rdo;意大利?这次是要买什么,钢盔还是罐头?或许可以向这些意大利人大力推荐硬糖和饼干。
李谨言狠狠的搓了一把脸,&ldo;请进来吧。
&rdo;李三少在忙,楼少帅也没闲着。
楼大总统特地将楼少帅叫来京城,为的是在大连的南满铁道株式会社。
&ldo;这家会社有日本皇室背景。
&rdo;楼大总统端起茶杯,送到嘴边,却又放回到桌上,杯底碰到桌面,发出一声轻响,&ldo;就算吃进去,恐怕也不安生。
&rdo;&ldo;那又如何?&rdo;楼逍站在楼大总统面前,一身戎装,军姿挺拔,&ldo;继续打。
&rdo;楼大总统:&ldo;……&rdo;老泰山的确说得没错,他这儿子,绝对是一生杀伐不断的,听听这口气,如斯狂妄,却狂妄得让他都忍不住羡慕。
搁他年轻那会,要是也有这小子如今的军队,武器,粮饷……罢了,世事如此,如今想这些也没用。
他该庆幸,他的儿子,做到了他想做却一直没做到的事。
&ldo;照你的意思,把这家会社吞了?&rdo;&ldo;吞。
&rdo;简单利落的一个字,实际上,在日本公使日置益找上华夏联合政府时,北六省的大兵已经把在大连的南满铁道株式会社总部给搬空了,不说掘地三尺,也差不了多少。
带队的军官曾经参与过当初&ldo;临时接管&rdo;北六省内日本银行的行动,干起这样的活是驾轻就熟。
&ldo;全都搬走,桌子椅子都别落下!
门板能拆也拆了,扛回去当劈柴烧也不错。
&ldo;大连人围着南满铁道株式会社总部所在的建筑看了几天的热闹,北六省新编第十七师的官兵们从屋子里大箱小箱的搬东西,一开始,围观的百姓大多猜测这箱子里恐怕都是钱,咱少帅这回可是发了!
等见到大兵们扛着桌椅板凳往外走,甚至连门板都不放过时,百姓们目瞪口呆之余,不由得暗道:不是说李三少挺能赚钱的吗?看这搬东西的架势,怎么跟营房里连柴火都没有似的?不管百姓怎么想,新编第十七师的官兵用了三天时间,当真把这家株式会社里外搬了个干净。
窗户门板都没剩下,等到将这栋建筑交给大连市政府时,接手的官员看着四面漏风,连扇窗户都没有的房子,足足愣了五分钟。
不是说搬东西吗?这和拆房子有区别吗?这些大兵在入伍之前都是干什么行当的?经过清点,从南满铁道株式会社一共获得了价值三百万大洋的财物,比起初期资本两亿日元,这点钱实在是少得可怜,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南满铁路,安奉铁路,如今连鸭绿江上的铁路桥都被北六省军队抢走,这家依靠铁路盈利的株式会社怎么可能同历史上一样富得流油?再加上从去年开始,就不断有日本企业从这家会社撤出资本,大本营也陆续将资金抽调回国,能有三百万大洋入手也算是不错了。
至少能弥补一部分这次北六省和日本俄国两线开打的军费。
说起军费,北六省财政局长兼北六省官银号总办任午初当真是个能人,几千万的军费,一点不见他为难。
楼大总统都想把他调到联合政府财政部,结果对上儿子那张冷脸,话到底是没能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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