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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千户苦笑,“还能因为什么?这事儿闹大了,不知谁将有人争对春闱学子的消息传了出去,如今满京城的读书人都是风声鹤唳,江西的举子更是联名闹到了右相跟前。”
“走吧。”
沈缺不再听他唠叨,快步朝街边的马匹走去。
锦衣卫大堂里,当朝右相于鼎寒和东厂督主夏璟臣正对坐饮茶。
于鼎寒是先帝元年的状元,如今已经五十有六,而夏璟臣却不过二十七岁,若非他是皇帝近侍出身,无论如何天纵奇才也不可能在这个年纪和当朝右相对坐的。
“沈缺见过于相,见过督主。”
沈缺从外面进来,微微低头拱手道。
于鼎寒脸色有些不好看,喝着茶一言不发。
倒是夏璟臣声音阴柔带笑,只是那笑声却让人心里生寒。
“沈指挥使,今日辛苦了。”
这话说得客气,却有些来者不善的意味。
确实辛苦,这些日子京城里案件频发,但锦衣卫一样也没有彻底解决。
“沈缺无能,请督主恕罪。”
夏璟臣扬眉一笑,道:“岂敢,本官回京的时候黄公公还嘱咐本官,叮嘱指挥使莫要太累了。”
旁边的于鼎寒嗤笑了一声,他能到这个位置,原本不会这般失礼的。
此时显然已经满腔怒火积蓄到了极点,而且他这一声笑并不是冲着夏璟臣,而是冲着沈缺。
“沈大人,陛下离京前将京城的安危交给你们,如今陛下即将回銮,京城却事端频出。
到时候,锦衣卫诸位打算怎么恭迎陛下回京?”
于鼎寒问道。
沈缺平静地道:“下官已经与东城兵马司的张指挥使商议过了,昨日杜府的杀人案与今天唐迁自尽案并案调查。”
于鼎寒气乐了,“这么说,这还是个了不得的连环大案了?”
“据查,确实有人以各种聚会为由,暗中对春闱的学子中可能名列前茅的人下手。
至于唐迁的案子……”
沈缺将唐迁的绝笔信送到于鼎寒面前,道:“下官已经有有所推测,想必用不了多久便可拿到犯人。”
于鼎寒看着那绝笔信蹙眉,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唐迁的出身经历和他当年有八成像,他自然也能猜测几分唐迁的性格和想法。
留下这么一封信,那唐迁所说的大错……
夏璟臣接过信看了,眉梢微挑,道:“沈指挥使是黄公公看好的人,本官自然也是相信你的能力的。
于相,查案你我都是门外汉,不如再等两天?”
这算是给了于鼎寒一个台阶,于鼎寒轻哼一声道:“那便依夏厂督所言。”
沈缺道:“多谢于相,下官会尽快查清真相,还唐解元一个公道。”
于鼎寒起身就走,夏璟臣也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只是路过沈缺身边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微微侧首,声音里略带了几分慵懒,“唐迁是于鼎寒看中的人,如今不明不白的死了,还有的闹呢。
沈指挥使,自求多福啊。”
“谢督主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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