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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晓晓也没窘迫下去,因为慕容兰舟伸手把斗篷裹好了,晓晓睁开眼看着他,从没见过他如此,即使这般境地下,他看上去却如此欢喜,他眼里闪烁的光芒,亮如繁星,他看着她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低沉却畅快。
他低头亲了她一下:&ldo;我家弟子终是个有良心的丫头,你心里也喜欢夫子的对不对?&rdo;
晓晓脸一红,别开头去半晌方道:&ldo;哪家夫子似你这般,我都替你不好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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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兰舟却不以为意:&ldo;夫子如何,不是夫子又如何,只我心里有你,你心里有我,在一处便比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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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的慕容兰舟仿佛变了个人一般,晓晓想着过去那个严谨的夫子,是不是都是表象,晓晓缩在他怀里琢磨,到了如此境地,自己跟他或许会死在这里,有些事是不是可以问明白,也省得死了当个糊涂鬼。
正暗暗斟酌如何开头,慕容兰舟却先说了:&ldo;我外祖家姓冯,冯家算不得世家望族,也是累世书香,名声在外,赶上宫里甄选秀女,我娘作为冯家嫡长女进宫了,先封嫔,后封妃,倒也得了几年宠,后郑贵妃进宫,便失宠了,虽失宠,娘却是个能安于平淡宠辱不惊的女子,可越是这般越被郑贵妃视做眼中钉,多次陷害,终被打入冷宫,那时候方知有了我,熬过十月怀胎,生下我,被jian妃知晓,一把火烧了冷宫,不是嬷嬷冒死相救,我早随着娘亲化成飞灰了,奶娘费尽千辛万苦把我送出宫来藏在冯家,我那时候也不过才两岁,根本不知道这些事儿,跟在外祖父身边儿念书,日子过的倒也平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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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脸色忽变得冷厉起来:&ldo;却十岁那年冬陡升变故,我记得真真儿呢,刚过了年,那天是二月初一,半夜外祖父忽然把我拽起来,藏在书架后的暗室里,我刚藏好那些人就闯了进来,蒙着脸,刀架子外祖父脖子上询问我的下落,我外祖父如何肯说,那些人见问不出来,一刀砍下外祖父的头颅,一夜之间冯家尽数灭族,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最后还点了一把火,房子都烧了七零八落,不是暗室通着地窖,我也早没命了,后来辗转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也知道了那些人是大内暗卫,我爹,我的亲生父亲,亲自授意诛了冯家满门,只因郑贵妃说冯家藏着我娘跟侍卫通jian的孽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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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晓惊愕的看着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竟是如此,他是先帝的皇子,那么就是小白的哥哥,亲哥哥,这一切如果是真的,金銮殿那个位置就该是他的,可他却弄了小白当傀儡。
先帝既是他的父亲又是他的仇人,也怪不得他会事事与郑贵妃作对,在先帝死了之后,让郑贵妃陪葬,做了这些,仍觉不够,这才想着要祸害大夏的江山,却到底是朱家的子孙,虽做了乱臣贼子,到底把国家治理的有模有样。
也之所以,对小白,甚至朱锦堂,慕容兰舟下意识留情了,晓晓斟酌良久,开口道:&ldo;先帝……&rdo;提了一句,又觉不知道该不该问下去。
却听慕容兰舟道:&ldo;先帝是我下的毒,那毒一点一滴渗入体内,日积月累,不过一年就无药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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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晓晓叹了口气:&ldo;那么今后你打算怎么办?你的身份完全可以取代小白,如果你做大夏的君主,应该比小白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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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兰舟看了她很久方道:&ldo;你希望我当皇上吗?&rdo;
晓晓垂下目光,半晌小声道:&ldo;夫子当不当皇上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不希望我喜欢的人坐在那把龙椅上,那把龙椅太高,太冷,太孤单,我没有勇气陪着他坐在哪里,我只是个女人,我想过平常的日子,哪怕是回乔家村,也比在宫里待一辈子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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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兰舟轻声道:&ldo;你希望放下一切跟你走吗?&rdo;
晓晓咬了咬唇:&ldo;我,我不知道。
&rdo;晓晓在心里鄙视自己,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还口不应心的说不知道,就应该把实话告诉他,反正说了,做不做选不选都在他,大不了一拍两散呗,再说,都到了这种境地,或许就没以后了,现在还藏着掖着有个屁用啊。
想到此,晓晓猛地抬起头来看着他道:&ldo;是,我希望你能放下一切跟我走,就算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如今郑贵妃跟先帝早死透了,你娘便多大的委屈,到了这会儿也尘归尘土归土,想必她在九泉之下也不想看着你继续纠结下去,如果你不来招我,你当不当皇上跟我也没关系,但你既然招了我,就得负责到底,你得跟我走,去哪儿都好,我们远远离开京城,寻个世外桃源隐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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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想起什么道:&ldo;如此一来,你也不用再吃小白的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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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兰舟忍不住笑了起来:&ldo;叫你说的夫子是醋坛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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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晓撇了撇嘴:&ldo;醋坛子哪够瞧,夫子是醋缸,醋瓮,明明酸的要死,偏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儿,糊弄谁呢。
&rdo;话没说完就给慕容兰舟堵住了嘴,晓晓刚清晰的脑袋,又迷糊起来,不过迷糊归迷糊,她还是听见他应了她,他说:&ldo;好,等回京我们就走,不管是大漠还是江南,不管天涯还是海角,只要有你哪里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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