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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想,从前的魏凌生应该比现在要擅长?花言巧语得多。
不至于说一句话,都要经过千回百转的思虑,最后还是零零散散,几经宛转。
魏凌生只是喝了口?茶,可?看他眼?中?软柔的微光,倒像是醉了。
他说:“我刚上不留山时,其实不喜欢师姐,也不明白为何师叔为何要破例收你做弟子。
师父常在嘴边提起?你,叫我多与你学,我很不服气。”
宋回涯听得新奇:“师伯叫你跟着我学?我少时的确顽劣,他自己都时常想抽我一顿。”
魏凌生回忆道:“师父说,我出身豪阀,蒙祖上厚荫,从未受过世人贬毁,自然是哪儿哪儿都好的,可?受不了挫。
我就好比是天下?剑客都喜爱的那种?宝剑,最优等的材质,最出色的匠师,可?是过刚易折。
宁愿争得玉碎,也不容风雨。
但是,师姐不一样。”
宋回涯静静听着,含笑道:“他说的是我的好话吗?”
魏凌生说:“忘了。”
宋回涯:“忘了?”
“没听进去。
当年太过目中无人。”
魏凌生说,“只记得师父当时的意思,大约是说,若是天塌下?来,师姐就算跪着,也能将它顶起来。
有师姐在,他从来放心。”
宋回涯不禁有些鼻酸。
魏凌生端起?剩下?的半杯冷茶,下?意识就要喝,宋回涯伸手将他的杯子按住,说:“茶都凉了,就不要喝了。
我陪你出去走走。”
魏凌生顺从地跟着她起?身。
走到外面,才发现不知何时日已?近暮,夕阳余晖照着高楼,地上飘着枯落的黄叶,屋檐、街巷,都犹如铺满了金灿的华光。
宋回涯起?初是抱着剑走,走了没一段,发现有人在古怪地打?量她,于是将剑放下?,提在手里。
过了会儿又觉得这姿势累手,索性将它背到了身后。
可?手里少了些东西,还是觉得不习惯,又将它取回来,抱在怀里。
魏凌生莫名笑了出来,笑容很是生动,带着种?如沐春风的暖意。
宋回涯放缓脚步,歪过脑袋看他,问?:“怎么?”
她以为魏凌生是在笑她不停地摆弄长?剑,也笑着道:“兵器这东西,不用的时候就是碍手。
不过剑还是稍稍比刀要好,比弓也方便。”
魏凌生感?觉从前的宋回涯又回来了,言语变得流畅,有种?明烈的真诚:“我想跟师姐说说好话,见到你之前,我想了很多。
我知道师姐其实不会与我生气。
就算是在盘平城里,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师姐也没对我说过什么狠话。”
这话宋回涯听得自己都迟疑了,她当时没有说吗?
魏凌生道:“可?我又怕师姐不信。
怕说得太多,师姐会觉得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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