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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洗本就跑得较远,加上长枪阻挡,也安然从侧面躲开。
后方追得紧的好汉,反是被劈头盖脸地网在了一处。
几人大骂道:“宋回涯——你还在此设陷,你卑鄙!”
宋回涯鄙夷道:“像尔等这样不长脑子的人,杀你们,是平白脏了我的剑。
洗干净脖子我都懒得多看一眼,少为自己脸上贴金。
早些回家去吧,莫总出来丢人现眼。”
一群人被她骂得面红耳赤,又开始喊:“这网上有毒!”
落在后头,侥幸躲过这场埋伏的侠士们见宋回涯背身离去,还欲再跟,高呼道:“宋大侠,你去哪里?我等可以帮你啊!”
宋回涯偏了下头,专心顾着脚下,不再搭理。
山穷处是水,宋回涯穿过这片山野,在尽头处看见了一条宽敞平静的河。
岸边停着一艘简陋的船,船上坐着个头戴斗笠的人。
那背影听着动静转过身,露出一张颇为年轻俊俏的脸。
青年皮肤细白,断不可能是在水面上风吹日晒讨生活的船夫。
他手指顶起额上斗笠,灿然笑问道:“女侠,要坐船吗?”
宋回涯脚下不停,腾跃如风,轻盈落在船身前部,抽剑砍断了系在岸边木桩上的绳索。
青年抓过侧面横放的竹竿,慢悠悠地道:“女侠别急啊。
他们追不上。”
船身已随水流缓缓飘出。
梁洗半提着严鹤仪疾步冲来,临近岸边时右脚猛然止步,大喝一声:“接着!”
,说罢以全身力道将严鹤仪推了过去。
青年见状面色大变,忙抬手制止道:“诶等等!”
严鹤仪身不由己,惨叫着砸在船上,木筏因他落地重重往下一沉,勉强浮在水面上,左歪右倒,溅起浪花无数。
眼看着船身就要翻沉,梁洗又跟一颗天外流星似地凶猛撞了上来。
宋回涯看着形势,一脚运劲踏下,想消去梁洗的冲势,叫木筏维持平稳。
岂料这船下不知卡着什么东西,宋回涯这一脚直接叫木筏从中断裂,数人一并落进水中。
冬日的河水冷得透骨,水下又透不进多少光线,一片幽深。
严鹤仪几乎要当场被冻晕过去,只记着屏住一口呼吸,再顾不上其它。
不停扑腾着手脚,人还是不由自主地往下飘落。
直至有人扯住他的腰带,将他往上提去。
宋回涯在水中翻转了个身,仰头望向波光潋滟的湖面,空濛绿意中彩光荡漾,凝神细看,隐约能从闪烁的华光中看见一个藏在湖面下的精致机关。
那东西本该是安在木筏下方,
()宋回涯一手抓住就近人的脚踝,另一手竭力上游朝那东西够去。
刚握稳,一股巨力便从黑色木匣状的机关上传来,带着数人如离弦之箭飞射而去。
二人感觉自己好似被卷进旋涡的鱼虾,逆着暗流,晕头转向,迎面凌厉的水势,几乎凝成一把尖刀,从诸人身上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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