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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今日这面子恐要挂不住了。”
他目光在人群中不断搜寻,待扫至一处角落时,不知是看见了什么,眼睛微微眯起,长松口气道:“倒也不算来得太晚。”
老儒生扯扯衣袖站起来,拉上宋知怯大胆朝前走去。
宋知怯小声询问:“这老头儿谁啊?怎么大伙儿都乐意听他话?又是谢老贼请来的什么帮手?”
“小丫头,让你师父听见你这样大不敬,少不得要挨一顿骂。”
老儒生曲起指节敲了下她的脑壳,“这些年清溪道长一直带着同门弟子在北地抗胡,与你师父有过一段不浅的交情。
同不留山的前门主,也算得是上出生入死的道友。
就是你师父来了,都得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前辈。”
宋知怯捂着痛处,觍着脸笑道:“原来是师父的前辈啊,难怪瞧着这么面善。
长得跟画里的神仙似的!”
老儒生吃味道:“臭丫头,你在这儿悄悄说他好话,他又听不见。”
宋知怯竖起食指按在嘴边,让老儒生噤声,别扰了她听那位老前辈的高言。
清溪道长踱步至打坐的老僧身侧,用拂尘扫了下对方肩头,唏嘘道:“善定,我早劝过你了,自己不懂的闲事,莫要随意插手。
何苦来哉?”
老僧面露苦笑。
清溪道长说:“既不忍对宋回涯发难,又拂不去谢氏的脸面,到头来将自己弄成这番模样,算是全你心意了吗?”
老僧摇头,由着他奚落,不欲与他争辩。
一众江湖人偃旗息鼓,姑且忍下杀性,围着老道聚集过来。
听见这明显有些偏向的话,当即有人按捺不住,心直口快道:“清溪道长如此说来,是要帮着那个宋贼了?谢门主尸骨未寒,尚未下葬,她宋回涯便闯进门内,拆毁谢门主的棺材不说,甚至连谢谦光谢大侠也被她放纵而当众残杀。
简直是灭绝人性!
哪怕是魔道都没有她这般狠毒!”
清溪道长走进厅内,手指按在梁柱被细丝勒出的深刻凹痕上,仰头四下张望一圈,回过身说:“这位小友的说法,老道不是很懂。
他二者之间不本就是不死不休的世仇吗?怎么谢氏父子几次三番地设伏杀她,能得个大义的名头。
宋回涯前来寻仇,却连人都不配做了?”
一人嗤笑道:“卑鄙之人,白瞎了爹娘给的双眼,自持君子仁义,却只看得见自己的得失,容不得他人的苦楚。”
青年红着脸正欲驳斥,清溪道长摆手一压,抢断那人的话,温善笑道:“说到底,江湖恩怨,素来难由局外人评说。
老道今日来,也不是要替谁辨个对错。
只是这位小友方才说,谢谦光
()死了?”
一众人抬手指向某处,告状道:“尸首还在那处!
谢氏几日内连死两人,如今连个能顶门立户的弟子都没有。
谢家若是倒了,苦的不还是依傍谢氏门庭的百姓?”
老道未侧目多看,只安抚地点头应声。
“我瞧那位仆从与谢老门主的长相颇为相似,该是谢家后人,难道不是吗?”
清溪老道抬手指向一处,语出惊人,笑吟吟地道,“是吧?谢大侠。”
他指尖所指之处,一叫众人都忽略了的驼背老仆下意识抬了下头,随即脚下飞动,倏然蹿出长廊,作势要逃出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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