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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从慌忙起身,挡在魏凌殇身前。
青年朝里一看,嗤笑道:“这不是醒了吗?听他们说的,我还以为你已经病死在床上了。”
仆从听得恼怒,正要解释,被魏凌殇挥手打断。
青年冷笑,话更说得狠绝:“你凭什么给我师姐立碑?不如把这晦气留着,早给自己打个棺材。
你死了,她都不可能死!”
魏凌殇平淡道:“九泉之后的事情,我自己都不关心,就更不牢师弟忧虑了。”
青年喉结滚动,仍是尖刻针对道:“魏凌殇,你可别真死了啊。
你若在此时死了,那天下不知有多少人,要咒骂着与你陪葬了。”
魏凌殇半倚在床,笑意温和,唇角一抹未擦干净的血痕,倒给他添了几分气色,显得精神许多,还同平日一般,操持着种令人厌恶的从容。
“多谢师弟关心,我好得很。
这盘好棋方开了个头。
我还等着师弟入局,助我落子。”
青年肩膀轻耸又落下,似是怨憎,难以抑制地道:“也是,人是你害死的。
若不是你指引师姐去杀胡明深,她怎会一意孤行。
你这宏图霸业之后,还能塞得下几分真心?所以,莫装出个什么伤怀的模样,眼下这里,可没人能欣赏你的好戏。”
边上仆从看不过去,插嘴说道:“公子今日来,若只是为了气我主子,还是另挑个时日吧。
我家主子大病初愈,该休息了。”
“不必你来送客!”
男子怒而转身,未曾踏进房门半步,离去前又回头抛下一句,“你不如一辈子苟缩在你的高阁里,做你百岁千秋的美梦吧!
只是别再带上我师姐!”
待大门合紧,光线暗去,魏凌殇身上复又退去那些神采,眼神死气沉沉。
仆从给他递药,他接过后大口喝尽。
嶙峋指节握在瓷碗上,尤为刺目。
仆从伸手准备去接,魏凌殇像是迟钝的,终于回味过来那个笑话:“我哪来的百岁千秋啊?”
他将碗摔到地上,左手高悬,静静看着,唇角上扬,有种隐晦而残酷的癫狂:“不过死前,也要拉上那群蝗鼠奸邪,一同埋葬吧。”
仆从拿了扫帚,埋头清扫地上的碎片。
不时偏过视线,红着眼睛看向魏凌殇。
见他不再发呆,而是抬手指向桌案,赶忙过去将桌上一封压着的书信给他取来。
魏凌殇展开书信,上面字字句句清晰写道:
“师弟,我生来粗浅鄙陋,不像你饱读诗书,我只明白一个道理:逆行风雪当折腰,执剑冲杀当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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