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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主义的理性与典雅,浪漫主义的热情与明朗,象征主义的含蓄与隐秘,这三者在她诗中的统一,以及古典主义风格的托物寄情与现代主义的意象表情的对立统一,共同构成了这个时期的艺术风格。
她的小说处女作《窘》,显示了她不凡的艺术视点。
这篇12000余字的小说,描写了一个刚刚进入中年的知识分子维杉,在现实生活中的经济窘迫和精神压抑所带来的双重尴尬。
做教授的维杉在学校暑假时感到无聊之极,在朋友少朗家,他同少朗的几个儿女在一起,觉得自己已经突然苍老了,似乎自己还未来得及享受人生,时光就把他粗暴地推人另一个边缘。
他感到自己正在变成一个落魄的四不像。
这篇小说开头维杉就陷入了这样一个境地:拿做事当作消遣也许是堕落,中年人特有的堕落。
“但是”
,维杉狠命的划一下火柴“中年了又怎样?”
他又点上他的烟卷连抽了几口。
朋友到暑假里,好不容易找,都跑了,回南的不少,几个年轻的,不用说,更是忙得可以。
当然脱不了为女性着忙,有的远赶到北戴河去。
只剩下少朗和老晋几个永远不动的金刚,那又是因为他们有很好的房子,有太太、有孩子,真正过老牌子的中年生活,谁都不像他维杉的四不像的落魄。
在长起来的孩子们面前,维杉好像在他们中间划出了一条界限,分明的分成两组,把他自己分在前辈的那边。
他羡慕许多人只是一味的老气,或是一味的年轻,他虽然分了界限,仍然觉得四不像,他处处感到“窘——真窘极了”
。
林徽因在这篇小说中,首次提到了“代沟”
这个概念,这道沟是有形的,它无处不在,处处让人感到一种生存的压迫;它又是无形的,仿佛两个永恒之间一道看不见的深壑。
林徽因以细腻的心理描写手法,写出了维杉这种无处不在的“窘”
:——他不痛快极了,挺起腰来健步到旁边小路上,表示不耐烦。
不耐烦的脸本来与他最相宜的,他一失掉了“不耐烦”
的神情,他便好像丢掉了好朋友,心里便不自在,懂得吧?他绕到后边,隔岸看一看白塔,它是自在得很,永远带些不耐烦的脸站着——还是坐着?——它不懂得什么年轻,老,这一些无聊的日月,它只是站着不动,脚底下自有湖水,亭榭松柏,杨柳,人,——老的小的——忙着他们更换的纠纷!
“要活着就别想”
,维杉不得不这样安慰自己。
维杉觉得自己同这全部世界中间隔了一道深深的沟。
“桥是搭得过去的,不过深沟仍是深沟,你搭多少桥,沟是仍然不会消灭的。”
这是一代人的悲剧,作为知识分子的维杉,只不过是比别人更早地体味到了这一点:维杉心里说:“对了,出去,出去,将来,将来,年轻!
荒唐的年轻!
他们只想出去飞!
飞!
叫你怎不觉得自己落伍,老,无聊,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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