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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羞涩的样子,沈卿云心里一颤,觉得有几分愧疚,她只是客套一下,他怎的这般欣喜?
带着几分愧疚,沈卿云拿起侍从手里的毛笔,提笔在孔明灯上将方才的话写了下来。
她的字是自幼沈作霖便让她练过的,几个字写得刚劲有力。
在侍从的帮助下,孔明灯飞向天空。
段行川身子一向不好,睿文帝明面上对他不错,此刻起风了不用唤,便有丫鬟过来送披风,还贴心的送了两件。
他自己将披风披上,又将另一个披到沈卿云身上。
沈卿云本就畏寒,倒是没拒绝。
旁边传来一阵嘈杂,沈卿云好奇的望过去,问旁边的丫鬟,“那头是怎的了?”
送披风过来的小丫鬟刚好经过那边,如实答道:“回王妃,奴婢方才瞧见,应当是一小太监得罪了扶风王侧妃。
奴婢只是经过,旁的便不知晓了。”
沈卿云点了点头,有点想过去凑热闹,又不知如何同段行川说。
段行川看着她纠结的神情,轻而易举猜出了她的想法,清了清嗓子,主动开口道:“卿卿可要去瞧瞧?”
没料到段行川同她想到了一处,她眼睛亮了亮,重重地点了点头。
两人走到前去的时候,只见一小太监跪在地上止不住地磕头赔罪,一下一下用巴掌扇着自己的脸庞,嘴里说着:“奴才该死,惊扰了侧妃,奴才该死……”
而段清淮搀着沈入画的手站在对面,他眉头皱着,不怒自威,瞧着像是话本子里的反派。
从小声道议论中沈卿云知晓,原来这小太监是为段清淮和沈入画端笔墨的,被人群撞了一下不小心撞到了沈入画,还将墨水滴落在了精细的绸缎上,段清淮便发了火。
听上去倒是过分巧了。
沈卿云从人群中找到叶欢,她眼里的狡黠掩都掩不住,轻而易举拼凑出了事情的原委。
对面的段清淮也不算笨,见到叶欢便知晓,方才是她故意撞了那小太监。
在这种场合这么做简直是在打他的脸面,方才父皇才提点过,沈入画是圣旨赐婚,不容他不满。
他在这太监面前发脾气也是有意给叶欢一个警告,这里不是她的乡下,皇权之下不容许她这般放肆。
段清淮冷着脸,“拖下去杖责五十。”
五十大板下去,不死也要脱层皮。
沈卿云有些诧异地看着段清淮,她不信段清淮没看出其中蹊跷。
皇权之下,人命若草芥。
上位者随随便便一句话下位者便会失去生命。
他们不将下位者的命当命,甚至不将下位者当“人”
来看。
沈卿云只觉得有一堵大山压在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在此刻她甚至不知道该求助谁才能救那个小太监的命,脑海中有无尽思绪,她无意识地扯住了段行川的衣角。
段行川依旧是那副温润的模样,拍了拍她冰凉的手以示安抚,紧接着出声道:“皇兄,今日是上元节,若是闹出血来,怕是不大吉利。”
段清淮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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