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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仙姑带来的衣服祝缨没要,拿了几贯钱和几块碎银子,又叮嘱:“没我的信儿,别把钱给人。”
张仙姑也答应了。
祝缨从张仙姑那儿除了钱和一包吃的,没接别的东西,就让张仙姑他们回家了。
张仙姑一步三回头,被祝大硬拽了回去:“快去找那个金大娘子,好传个信儿吧。”
两口子赶紧回家,把包袱放下,洗了脸、梳了头,又去金大娘子门上。
金良跟着郑熹出门,金大娘子也没有回娘家去住,她正在家里张罗着过年。
听门上说是祝缨的父母,她还乐呵呵地:“哎哟,他爹捎信来还说到三郎的呢!
快,叫他们把猪蹄子炖上!”
金大娘子的笑容在见到祝大一脸的懊丧和张仙姑要哭不哭的模样时就维持不住了:“这……您二位是?这是怎么了?”
张仙姑吸吸鼻子,问道:“是金大娘子么?”
“是、是啊?您找的不就是我么?您是三郎的娘?”
“哎,是我。”
两下对上了,张仙姑一张哭,一边没耽误诉说,怎么才安好了家,孩子才说要带他们来见金大娘子:“饭桌上正说着这话呢,就来了鬼了!
他们说,是得罪了什么贵人,要拿我们老三。
我打听了这许多天,老三叫人送出消息来,关在了京兆府狱里,就是那个姓周的将军,一时看我们老三气不顺,叫人关她呀……我们招谁惹谁了?”
“周游?”
金大娘子了然,周游在她们这儿可是个名人呢,金良娶她的时候,新婚夫妇没话说就讲周游的笑话。
金大娘子对这个人可是太熟悉了。
“就是他!
您看,有什么法子……呃,老三说,别给您添麻烦,您能给郑大人传个信儿么?咱们是奔着郑大人来的,到了京城他又办差去了,咱们就无依无靠了。”
金大娘子想了一下,道:“行,我这就去托人捎信给我们那口子。
你们再等一下,我给你们收拾点儿东西,给三郎打点也得要钱要物的。”
张仙姑忙说:“家里还有点钱。”
金大娘子道:“你们不知道,那群鬼,见钱眼开的!
有钱跟没钱不一样!
你们在京城也没个亲戚,我想办法打听一下牢里的事儿,问问哪个人识得牢头,比你们打听强。”
张仙姑与祝大一口气松了半口,差点瘫倒在椅子里,千恩万谢地回了家。
那一边,金大娘子也不是吹牛,她真的问了些熟人,问到了些内情。
虽然不是周游的吩咐,却是周游的朋友干的,那也差不多了,这笔账记到周游的头上也是没差的。
她把事情探明了,就托了郑侯府里送信的渠道,将消息带给了金良。
这渠道也不是单为金良开的,是郑侯府里与郑熹通信的时候顺捎的。
金良知道了,郑熹自然也就知道了。
金良已经开骂了:“这群败家子!
不知道尽忠报图,光耀门楣,成天作践人!
什么时候都该拿下大狱,也好叫他们知道什么是天理王法,知道畏惧!”
郑熹摆了摆手。
金良道:“这可怎么是好?这就过年了,这信一来一回又得半个月了,可恨咱们还有些日子才能回去。
三郎这年是在牢里过了。
三郎虽然机警,防不住有心人算计他。
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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