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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三笑了:“你怕不怕穷?”
徐甲也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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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会儿,就到了那处房子。
这里连排三间,但是从中间隔开了,开了三个门,成了三个单间。
徐甲道:“你先来的,你先挑,挑中离手,不过我说靠头这一间好!
它的烟囱是原配的!”
进了门,天已暗了,徐甲见祝三不动,说:“劳驾您了,这儿是您的屋子了,这灯油照亮,您看……”
货郎担子里这些东西是有的,祝三取了一截小蜡烛点了,四下一照,这里真是空空如也!
进深倒还是深的,里间有张床,看着也没有折了床脚、床板还在,一顶破帐子、一只门也关不严的旧木柜,有盆架但是没有盆。
外间一张瘸脚桌子、一条长凳,墙上钉着几条木板,上面有几只罐子,墙角一只水缸、一根扁担、一只木桶、一个木盆、一副破旧的扫帚簸箕。
后门通向一个小巷,门边一个土灶,当然,锅,也是没有的。
中间本来应该是一张布帘隔断的,现在也没有了。
祝三让他把其他两间也开了看了一下,还就是徐甲推荐的这一间更好一点,于是选了这一间。
徐甲道:“这个价,也就是这样啦。
出门左拐走三百步,有口水井,都在那里吃水。
现在这里人少,你倒不用排队了。
以前有串巷的担柴来卖,如今他们也不大过来了,不过你往前走两条街,那里人还是很多的,可以买了担来……”
又说了一些生活必需的事儿。
张仙姑还在装瞎,要不就得骂他了。
好在祝三也不是个吃亏的人:“连押金再一月房租,我大几百钱给你了!
你连铺盖也没有!
我的押金押了什么?”
徐甲心里骂了八百回小买卖人难缠,最终说:“那铺盖是会有污损的,有新铺盖,谁给你?谁的铺盖不自己备的?”
祝三道:“我原想住一宿客栈的,所以现在没有。
也罢,我就凑合一晚。
你先别走,告诉我哪家铺子的针线好?”
徐甲道:“你要订做铺盖?”
祝三道:“针头线脑,一些小玩艺儿,城里的比乡下反而便宜。
我贩了往乡下卖去。
你告诉我一声,我好有个数儿,赚了钱,也好长久租你这里。”
徐甲道:“怎么?是想在这里安家了?”
祝三道:“先试试。”
徐甲想了一下,这样一个年轻男子带着一个瞎老娘的,还真是个不错的租客。
不像那等浪荡儿,不定带些什么货色回到房子里胡乱糟蹋房子。
货郎虽然买卖上精明难缠,总比不晓得哪里来的江洋大盗、小偷蟊贼之类被官府通缉的犯人要强!
也不是那等装神弄鬼的骗子,外头犯了事,苦主再追过来闹,打坏他的房子。
虽然比起老实巴交帮佣、拖家带口老实干活的次一等,但也是可以的。
徐甲就对祝三讲了何处的针线铺子好、哪里的杂物灯芯之类耐用,又哪家的脂粉头油好:“女娘们都喜欢!
这里果然是比乡下便宜一些的,我婆娘回娘家就捎带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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