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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今天来心理諮商的我特别勇敢,我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
不管是在狂喜中的我还是在大悲中的我,我依然是我。
我并没有呈现出我不认识的模样。
我将过去的自己摔碎不就是为了在破碎的镜子中看见完整的自己吗?现在的苦难没有办法免除,只能度过。
唯有度过这看似无穷无尽的苦难才有可能看见完整的自己。
我必须承担自由意识选择下所產生的结果。
我照着镜子对自己说:「我是自由的。
」
进到諮商的房间里,我像一团散掉的肉摊坐在沙发上。
諮商师坐在我对面,对着我说:「你今天想要跟我分享什么呢?」我说:「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存在。
我信仰的价值在这座岛屿上没有人相信。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存在。
」他缓缓地回说:「你信仰的价值是什么?」我说:「思想的自由。
」他说:「什么样的思想呢?可以分享给我听听看吗?」我说:「在这座岛屿上没有人相信『其实科学和时尚并没有那么大的不同。
』这句话。
在岛屿东边的大陆,我是『特别的』;在这座岛屿上,我是『奇怪的』。
我自以为的价值在这里被当作一坨屎,我变成了一个异变的生命。
每个人看到我都觉得我是一个畸形的存在。
」他听完我讲出的这一段话,停顿了一分鐘,然后说道:「我突然脑子里出现了一个画面,一艘小船漂泊在一望无际的海洋里。
这艘小船看到无边无际的海洋感到迷茫,但它相信总有一天它会看到陆地,它会看到人们在港口向它兴奋地招手,迎接它的到来。
我相信这座岛屿上一定有懂你信仰价值的人,只是他们还没有出现而已。
」我像做梦一样地回说:「真的吗?」他说:「真的。
你现在面前就坐了一个呀!
你并不孤单。
」接下来的记忆就像是几格停格的画面。
我开始大哭,哭得好惨。
压在我身上这几年的压力完全从体内爆发,我让它彻底释放。
没有一丝丝想把它压抑下来的慾望,因为我知道我值得这一次的哭泣。
回到书桌前,我写下了一篇文章,题目是「岛屿准备好接受『怪亻主义weirdoism』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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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看下去之前,请先问自己一个问题:「如何在四十一世纪当个『亻』?」
东方世界的主流思想是儒家,孔老夫子一直在教导我们如何做「仁」。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好好做君的臣,好好做父的子。
好好为臣的君,好好为子的父。
正当我们批判其它国家的不自由时,我们是不是也无意识地深陷在传统伦理阶级的桎梏中呢?
我们一直活在群体之中,从小到大好怕自己跟别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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