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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看着陆深,见他已然抱着自己的手臂合上眼呼吸均匀,倒像是睡着了。
秦逐动了动手臂,陆深不耐烦地动了动,哑着嗓子警告:“别动。”
秦逐:“……”
林临又是兴奋又是紧张,兴奋的是还从来没见过老板在任何人面前这样没办法,紧张的是害怕陆深做得太过分,真摸了老虎的胡子可就麻烦了。
“要不送回陆家?”
林临想了想,提建议道,“我打听一下陆宅的地址?应该能打听道。”
秦逐尚未开口,旁边的陆深倒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猛地睁开眼:“不,我不去陆家。”
秦逐一怔,转头看他,见陆深的眼神坚定极了,但是说完这句话就立马又失去了聚焦,迷糊了过去。
秦逐轻轻叹气,虽然他知道陆深跟陆家的关系并不好,但是他却不确定此时的陆深是否已经跟陆家决裂。
见陆深醉成这样还要这么坚定地反对,答案也就不言而喻了。
秦逐用仅能活动的左手从抽屉里抽了一条毯子,替陆深盖在身上:“那你倒是说去哪?”
陆深拿到毯子,倒非常顺手地把自己裹进去,蜷缩起来,但是就是不说话。
林临再次试图提建议:“要不送到酒店?”
秦逐不作声,林临立马就知道不合老板心意。
秦逐轻轻碰了碰陆深的额头:“到底去哪?”
陆深不耐烦地哼唧两声,嘀咕道:“去西山别墅呗。”
秦逐停在他额头上的手猛地一顿。
林临分辨清楚以后,有些不明所以:“西山别墅?那不是您的私宅么?陆先生怎么会……”
秦逐的呼吸蓦然有些错乱。
有一个怎么想都不太可能,但又似乎有些合理的想法猛地冒了出来。
西山别墅,是他的私宅,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入住过。
只除了一个人,在那里短暂地三年。
但是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现在,此时,陆深不应当会这么自然地在酒后说出要回西山别墅这样的话。
“你说去哪?”
秦逐压制着嗓音的波动,“说清楚点?去哪里?”
陆深似乎被他催烦了,皱着眉思索了片刻,又突然像带了点不悦的情绪似的,模模糊糊地呢喃:“……哦不对,不去西山,去不了了。
我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了。”
林临完全没听清楚:“这是说什么呢?”
秦逐的喉结猛地滑动,呼吸更加急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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