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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奶奶这身子骨看着强健,实在内里有些虚空,日后万万不能操心太过了,否则恐怕会……”
太医说到这里,看了看屋子里的丫鬟婆子,贾母顿时了然,挥手让众人都下去,只留了一个鸳鸯在身侧。
太医见闲杂人等都退下了,这才低声道:“贵府奶奶如今是靠心火熬着,可若是哪一日撑不住了,许是会影响子嗣的。”
贾母闻言很是震动,默了默才说道:“如此老身知晓了,还得劳烦你好生开个方子,帮着调养调养身子。”
太医自然无有不从,鸳鸯心中惊讶,手上的动作却不慢,换了个荷包过来:“大冷的天儿,劳烦您老人家跑这一趟,这是给您老人家喝茶的。
只是我们奶奶的身子骨,还请您万万不要对外人言说,这毕竟不是什么喜事。”
太医接过荷包摸了摸,里头轻飘飘的,想来该是银票。
他心知肚明,这是封口费了,不过医者本也不该把患者的情况外泄,这钱他收着也不亏心,故此便笑纳了。
等到送走了太医,贾母揉了揉额角,低声道:“这事儿务必瞒得死死的,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了。
对了,玉儿呢?”
“方才林姑娘被二姑娘和三姑娘带走了,说是去说什么悄悄话儿,这会子该在三位姑娘的屋子里呢。”
贾母闻言神情一寒,随即又放松下来:“唔,这几个丫头都是好的,知道体贴姊妹。
她们年纪也大了,该收拾打扮起来,我房里的首饰头面,选几套合适的出来,给二姑娘她们送去,玉儿那边也不能少了。”
鸳鸯低声应了,思忖片刻又道:“老太太也忙了这大半日,要不要歇一歇?”
贾母摆摆手,在软塌上躺着,貌似不经意的问道:“大太太和太太呢?方才慌乱着,我倒是没注意。”
“外头有管事的来找,因二奶奶病着,故此太太便去处置了。
大太太方才还在的,只太医来了避嫌,故此去了耳房,老太太要叫她过来吗?”
“叫过来吧,玉儿和二丫头她们也叫过来。
方才凤丫头这一晕,倒是着急忙慌了一阵子,现下时间还早,得叫那孩子去拜访她舅舅去才是。”
鸳鸯听了,忙出去找丫鬟传话,她自己亲自去了隔壁耳房,请了邢夫人过来。
“老太太,凤姐姐如今可好了?太医怎么说?”
贾母听得探春问,含笑道:“不碍事,最近几日累着了,现下已经开了药方子,修养几天也就好了。”
说罢,她又招手示意黛玉:“玉儿过来,吓着了吧,方才那个是你琏二表哥的妻子,按理你该喊句表嫂的。”
黛玉摇了摇头,脸上挂着笑:“倒是不曾吓着,只是二嫂子脸色苍白,倒叫人揪心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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