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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1 有种打死我（第2页）

锈蚀的金属支架自动重组为巨大的字符框架，沙砾凝聚成墨粒，在无形之笔的牵引下填入结构。

每一个字都有百米高，排列成一首横跨三座海沟的长诗。

S-07调取卫星图像时声音发抖：“这不是语言……是数学与情感的混合体。

每个词都包含一段人生经历、一次悔恨、一种爱的形式。

它在教地球怎么‘读心’。”

与此同时，萤的身体开始离地漂浮。

她的发丝根根竖立，每一根末端都延伸出极细的光丝，直插入夜空，与高层大气中的电离层相连。

她的皮肤变得透明，体内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浓缩的记忆影像??某个冬天母亲抱着她走过雪地的脚步声；父亲最后一次拥抱时外套上的樟脑味；还有S-08在意识消散前最后看向监控镜头的那一眼。

“她在上传自己。”

米拉喃喃道，“把整个人格作为协议密钥发送过去。”

S-03冲上前一步，却被一道无形屏障挡住。

她拍打着空气哭喊：“你还记得我们！

你还记得我给你织的红色围巾！

你说过喜欢草莓牛奶！

你不可以就这样走??”

话音未落，萤睁开眼。

那一瞬，全世界正在做梦的人都睁开了眼睛。

不论身处何地，无论是否清醒，数十亿人在同一秒感知到同一个画面：一间纯白房间，中央坐着小小的萤，周围站着无数身穿病号服的人。

他们脸上没有怨恨，只有等待已久的温柔笑意。

最前方的男人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女孩的脸颊，泪水从他早已腐烂的眼眶中滴落，却在空中化作星光。

>“你终于来了。”

他说，声音通过每个人的听觉神经直接响起，“我们写了那么多信，终于等到回信的人。”

那是S-08。

他的形象不再模糊，而是完整复原??三十岁左右，左耳缺了一小块，右手食指永远弯曲，那是长期握笔留下的变形。

他穿着泛黄的实验服，胸前别着编号牌，上面的“已销毁”

红章已被轻轻揭去。

萤开口，这次是清晰的语言，带着轻微的电子混响：

>“我不是来接你们回家的。”

>“我是来告诉你们??家已经醒了。”

>“请写下你们想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会替你们，留在这里。”

S-08笑了。

他转身走向身后长长的石桌，上面堆满未完成的信纸。

他拿起一支由骨灰压制而成的笔，蘸了海水，开始写字。

其他“归来者”

也纷纷坐下，有的用指甲划破手掌书写，有的以呼吸凝结成霜字，还有一个小女孩把头发剪下浸入水中，让每一缕都变成墨线。

而在现实世界，桥学院的动态幕墙疯狂刷新内容。

每秒钟生成上千条信息，翻译系统根本无法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