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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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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裁缝缓了好一阵儿，攥点了指头，才说：&ldo;你、你，莫不是哄我？&rdo;

梁玉上下一指自己：&ldo;您看我这样，哄您？也太下本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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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裁缝一想也是，问道：&ldo;究竟怎么回事儿？&rdo;

梁玉将这一日夜的事情一一说了，末了问：&ldo;师傅，您看……&rdo;

吴裁缝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使女，见识比梁家人是略强些，平素为了生计也夸耀自己曾在大户人家做过事，好借块招牌多挣些钱，对上养出了感情的徒弟，她反而不肯吹嘘了：&ldo;我也不过是个伺候人的，虽见得多些，要真有本事，也不至于现在还辛苦讨生活了。

我要胡说一气，那是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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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玉傻眼了：&ldo;别呀，师傅，我全家现在能信的就是您了。

您好歹说点什么吧？&rdo;我才从我爹那儿给您坑了棺材钱呢！

问不出什么办法来，要被打断狗腿的就是我了！

吴裁缝也是有良心了，想了一想道：&ldo;也罢，我经过见过的总比你们多些。

你们的事太大，我说不好，做人的道理，总好说一些的。

自己做不来，也看别人做过。

我该叫你吃斋念佛一心向善的，可世道不是这样的。

还记得张五娘吗？&rdo;

&ldo;呃……&rdo;这就有点尴尬了，张五娘她爹是县令家的杂役，出点钱让闺女来跟吴裁缝学点手艺。

生在大户人家，哪怕是个奴仆，也比种田的百姓更有自豪感。

土包子梁玉才来的时候，很受了张五娘的一些排挤。

吴裁缝的摊子不大不小，够收仨徒弟干活，再额外收几个学点裁剪手艺的小娘子挣点外快的。

张五娘也不吃吴裁缝这锅饭，愈发骄傲。

遇到个梁玉也不是一般人，两人斗法仨月，以梁玉大获全胜而告终。

梁玉的办法也简单，就是拉拢自己人，她有点零用，这仨月都拿来收买同门了，吴裁缝门下从此分作两派，势如水火，吴裁缝不得不做一个选择，被抛弃的就是张五娘。

吴裁缝给张五娘她爹很说了些张五娘不大好的话，算是保下了梁玉。

吴裁缝道：&ldo;我看你是记得的，记着，小人才不好轻易得罪。

你这是上京了，要是你上不了京呢？她爹报复呢？杂役小吏，你知道他们有什么势力？对上官他们尚且要下绊子，何况你们？你全家怎么办？&rdo;

梁玉眨了眨眼：&ldo;是您老向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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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裁缝苦笑道：&ldo;是我向着你，是你逼着我只能选你，你这分争斗的本事倒是天生的。

可毕竟是出身不高，你哪里知道大户人家门里的脏事儿？他们要坑你，才是叫你十八层地狱不敢翻身！

是不敢翻身，不是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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