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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被血衣宰相打压后的皇亲贵胄,有多少女子在青楼夜夜低泣,还有的卖给人家为奴为仆,活得不如一条野狗。
见到妹妹几欲跌倒,李桃歌伸出手,又缩回来,没去搀扶。
嫡庶之间,有着一道无法跨越的沟壑,即便是亲兄妹,也要遵循传承千年的礼法。
就拿例钱来说,李桃歌的月例是一两,而李若卿怀里那只唤做绣娘的狸猫,是三两。
由此可见,庶子在家中地位。
李若卿扶住被雪花妆扮的梅树,勉强露出笑意,“辛苦你了。”
李桃歌摇了摇头,轻声道:“不辛苦。”
随即两人陷入沉默。
兄妹俩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见面后也只是擦肩而过,李若卿从没喊过她一声哥哥,他也从不敢喊她妹妹,只有前天商议营救李白垚时,两人才促膝长谈。
说是兄妹,其实地位天差地别,跟陌路人相差无几。
李若卿长出一口气,驱走心中阴霾,脸色变得红润,询问道:“那爹……何时能从牢里出来?我去通知娘,好有个准备。”
李白垚是二品大员,又是宗族族长,入狱再出狱,对于家里来说是件大事。
轿子去接,何时出发,何时归家,其中都有门道,还要请风水大家择路而行,家中挂好红绸,沐浴更衣后,备好贡品,祭奠祖先,完成一切繁琐步骤,才算是清除晦气。
大家族里有大规矩。
李桃歌揉搓着袖口露出的棉絮,答道:“我不知道,大概很快吧,迟了明天,快了今夜就能到家。”
听闻后,李若卿急切说道:“那我得快快通知娘亲,以免误事。”
李桃歌轻轻点头。
李若卿抱住狸猫快走几步,忽然想起什么,转身说道:“圣人……这么爽快答应释放爹爹,你那可改国运的一卦,很有用吗?”
李桃歌洒脱一笑,道:“我连圣人的面都没见到,更别提献卦。
可能是柴大人的面子管用,又或者圣人消了气,念在爹这些年劳苦功高的份上,顺势而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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