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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
薛宣平,“什么眼瞎,那是大小姐没见过男人,出个门上个香遇见了老沈,就被猪油蒙了眼。
不要说爹娘,就是脸面性命都不要了。
那位大小姐怀着身子进了沈家,彩礼什么的都没要,还倒贴了好多嫁妆,要不是白老爷子正经有手腕,这位白大姑娘就连这个正室的位子都捞不到。
只是,这些事都是风流罪过,说出来也没啥大不了,这位姑娘眼瞎倒是真的,她最后也是真可惜,……”
文湛不太愿意听这些事,他那双鸦翅一般的眉微微皱了一下。
不像薛宣平,文湛对于带着香|艳气息的内宅秘闻没有任何兴趣。
在他心中,皇室宗室、王侯权贵家族、门第清贵的士大夫家族的女子都需要恪守礼法,宁可刻板无趣到犹如一张惨白色的宣纸,薄脆到似乎一碰就碎,也要被端正的挂在墙面上,名字以名家的颜筋柳骨端正写好,刻在家族几道牌坊上。
薛宣平也没有再说,就问赵毓,“这次老沈来雍京,可有些来者不善。”
赵毓还是不说话,他扭头看着茶亭外面,薛宣平发现那里有几个人,明显就是赵毓带来的,在外面晃动。
日头快要到晌午,赵毓忽然起身,他从袖子中拿出一个小布袋,手掌向里面一扎,掏出一把混合了茉莉粉,滑石,还有白面的白色细粉末向外走。
此时,一个身穿粗布衫的小厮打扮的小子在外面买包子,刚买好,捧着油纸包裹的肉包子边走边吃,赵毓过去,手中的白色细粉一把拍在那个小厮的脑门上!
顿时,那个小子的脸蛋子就好像是刚从面缸中用力折腾一番后的尊荣,除了双眼和鼻孔,剩下的都是白色粉渣。
赵毓用一种说不清楚那里的口音先是念了咒,随后对小厮说,“你已经中了我金花大神的符咒,你的魂儿被我收了,日头落下之后,金花大神要用你的魂魄炼成丹药,吞下之后可长生不老!
如果你想要魂魄归位,就要听我差遣,我乃金花大神座下大弟子,法号无量子,……”
文湛,“……”
薛宣平揣着手,龇牙乐,“又来这招。”
文湛侧了一下眼睛,难得开口,有些纡尊降贵的意味,“这招是什么招?”
薛宣平也看了看他,对文湛这种表面上温文尔雅,实际上傲慢无礼也是看不惯,不过,看在赵毓的面子和文湛好歹表现的儒雅的样子上,他还是解释道,“老赵这是拍花子,老辈子传下来的行当。
江湖上有人缺了八辈子德,用这招拐小孩儿,老赵学来装神弄鬼。
他能让壁虎大仙上身,还能叫魂和镇鬼,……,呃,好像风水也能看,藏精聚气,挪移祖宅。
反正,不管多荒谬的话,只要让他那张脸一本正经的说出来,没有人不信的。
当年宁州欠军饷,老赵去嘉峪关讨钱,说他夜观天象,掐指一算,驻守那里的一位封疆大吏有更远大的前程,不可说,不可明说。
但是这个前程不能凭空砸下来,需要撒大量的银子,做一场大法事。
于是老赵身披法袍,围住月破星巾,挥舞霓裳霞袖,手执十绝灵幡,做了三天的法事,愣是从宁州搬来十万军饷。”
文湛也不知道薛宣平说的是哪位‘具有不可说前程的封疆大吏’,只是问,“你口中的这位大人,现在可封侯拜相?”
薛宣平摇头,“他死了。”
文湛,“……”
薛宣平,“那一年宁州大旱,这位大人居然伙同一帮奸商屯粮,民怨沸腾,激起了民变,最后让宁淮侯拿着圣旨给宰了。
老赵后来说,这位好像是什么什么星宿下凡,如今在人间功德圆满,回归天庭了。”
文湛,“……”
薛宣平,“我觉得宁淮侯崔珩到像个星宿。”
文湛,“……”
“小哥。”
薛宣平,“我当年倒是远远看过崔侯爷一眼,长的真周正,还会吹笛子。
当时听见人家吹了一曲,就是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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