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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宽的手渐渐攥紧,“知道了。”
郁欢淡淡一笑,捋掉肩膀上的落叶,越过他,径直离开。
“郁欢,那在你的眼里感情是什么,血缘是什么亲情是什么,你是不是从没在乎过。”
郁宽垂首,望着那片被她撇落在地的绿叶,“在你心里,一个人和你的关系如何,是不是完全取决于他的价值,他没有价值你便弃如敝履,真心和爱你视若不见,满心只有算计,你当真没有心吗?”
她唤他大伯,哪怕有一次带有温度,他都不会觉得如此寒冷。
“您不是从一开始便已经清楚自己的定位了吗。”
此话如针扎进郁宽的心底,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可这答案呼之欲出。
府门的马车等候多时了,车夫摆好步梯,初夏掀开车帘,瞥见那只经包扎的左手,眼里掠过几分心疼,她记得那掌心血肉模糊,而姑娘一声未吭,仿若没有疼痛。
她正想在车沿坐下,却听郁欢道:“初夏,你不与我同去。”
话音刚落,马车缓缓向前行驶,阿桑回头望了眼,只见初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拐过街角,也没见她动过。
她在想什么呢,是郁宽的那席话吧,小姐,您当真没有心吗?
约的是申时三刻,算上路程,刚刚好。
宫门口早有东宫的侍卫在等待,郁欢下了马车,此人便引着她一路到东宫,郁欢款款跟在后边,悄然打量着皇宫,她也曾死在这里,进了这里,鸟儿都没有自由。
才进殿门,便又有宫女来接应,“郁小姐,这边请。”
郁欢沉着道:“引路吧。”
穿过长廊,历过书房,她曾见过这里的繁华经一把火烧成灰烬,现今再看,别有一番滋味,在这满园风光中,一个草架子很是煞风景,那是民间插冰糖葫芦所用的。
凉亭内的男子正在作画,打量着满园春色,落笔却是人的模样,他早已及冠,这东宫却始终没有女主人。
郁欢走近,没有出声,只静静站着,没有打扰这份岁月静好,以她的角度去瞧,瞧不见是在画什么,只是他画的认真,眼角时而流露出几分怀念。
顾修远抬眸,“你的信还未到,孤便去见过父皇了。”
当真是一瞥惊鸿,再见亦是惊艳,她非是有多么绝色,只是长在他的心里,随着时间流逝,这份感情愈来愈深。
郁欢垂首,“臣女惶恐。”
“孤曾也算得是上柱国的半个学生,既然郁府不愿多此一事,孤便当做个顺水人情。”
顾修远瞧着她,温润如玉。
郁欢闻言提着的心霎时落下,道:“殿下深明大义,臣女感激不尽。”
不论结果如何,有太子说与,总归是比得过她这人微言轻的。
“尝尝,庐江新进的茶。”
风炉烧得正旺,顾修远舀了一盏,往前推了推,“不过孤有些许疑惑。”
郁欢端着杯盏品了品,正想夸赞一通博个赏,闻言只得道:“殿下请说。”
她当然不懂什么茶,也品不出个好坏,什么苦后回甘什么甜而不腻,统统不懂,只知这喝着和家里的味道没啥差别。
顾修远瞧她正襟危坐,很是拘谨,“不用如此紧张,孤只是觉得,你对九弟的态度变化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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