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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3页）

我想他明明是在欺负我不会说人话。

赵李红说：&ot;这狗还救过花脸妈一命呢，它可不是条简单的狗，杀了吃肉可惜了，你把它卖给我吧！

&ot;老许说：&ot;你要它看家护院的话，那还不如要条小狗呢。

这狗都老糊涂了！

&ot;听他的口气，我只有被大卸八块地扔进锅里才对他的心思。

赵李红说：&ot;我那酒馆也用不着看，领它去，就是看它可怜，不想让它被人勒死！

&ot;赵李红问明我的价钱，从兜里掏出钱来交给老许。

她领着我往青瓦酒馆走的时候，我听见老许在背后跟狗肉馆的主人说：&ot;看看人家，当年不起眼的一个毛丫头，出去了几年，回来就成了有钱人了！

唉，跟她比，我老许这辈子算是白活！

她才上过几天学呀，却能过这么好的日子！

早知如此，我就不该逼水缸考狗日的大学！

&ot;开狗肉馆的人说老许：&ot;你家水缸就没那个命！

&ot;

我第一眼看见青瓦酒馆，就被它的风铃声给吓着了，我想房子怎么还能说话呢？我在屋檐下仰头一望，发现那是蛇一样垂吊着的铃铛发出的声音。

赵李红对我说？ot;这是风铃！

我吊了九串风铃，记住了么，是九串！

&ot;她干什么都喜欢&ot;九&ot;字，我后来听白厨子说，青瓦酒馆开业就选在九月九，酒馆的电话号码也有两个&ot;九&ot;，赵李红去发廊收拾头发，也要选在每月的九号。

白厨子红厨子和大财当时都在灶房忙活，他们听见赵李红的吆喝，都跑出来看我。

白厨子一见我就撇嘴，问赵李红：&ot;这狗是捡来的吧？&ot;赵李红说：&ot;买的！

&ot;白厨子大叫着：&ot;你怎么买条老狗？&ot;大财认出了我，他说：&ot;这家伙不是在大烟坡么？&ot;赵李红说：&ot;我刚才碰见水缸他爸，他在狗肉馆门前要把它给卖了，说文医生被黑熊咬死了，它没人管了！

&ot;一听说文医生死了，红厨子白厨子同时叫了起来。

红厨子说：&ot;我还想见见这个文医生呢，怎么就让黑熊咬死了？&ot;白厨子说：&ot;我说早点上大烟坡看看这个野人吧，你们老说不着急，这下好了，让黑熊给咬死了！

&ot;白厨子为什么管我的主人叫&ot;野人&ot;呢？我实在想不明白。

我曾经咬过大财，但他并不嫉恨我，他说：&ot;看它这样子，也活不上两年了，反正灶房天天有剩菜，就养着它吧。

&ot;于是，赵李红就给我起了&ot;来福&ot;这个名字，收留了我。

她对我说，她开的是酒馆，来了生人也不许咬，不然败坏她的生意。

所以我觉得自己在青瓦酒馆就是个废物，终日无所事事。

有时候我到街上转转，有时候去白桦林卧上一刻。

这酒馆总是人来人往的，让我心烦。

好在它靠近山，时时能听见鸟鸣。

我眯着眼睛听鸟鸣的时候，感觉自己是在大烟坡。

原来举行舞会的时候，赵李红都会出来跳。

拍电影的那些男人很乐意请她，说她跳舞&ot;轻盈&ot;。

她跳舞的样子确实好看，旋转起来非常轻，像在飞。

白厨子背地说她这是在外面常陪人跳舞练出来的。

这次舞会赵李红只出来站了一会儿，嘲笑了几句陈兽医，就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