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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镕心里立刻有些不高兴,扭过头,淡淡扫了一眼辛实。
辛实没看他,只缓缓朝着大哥开口:“辜先生刚来,多么不方便,夜里不要留我的饭了,我想陪着他。”
辜镕扭头,轻轻瞧了眼辛实搭在轮椅扶手上的细长白手,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放松的微笑。
他还真有点怕辛实就这么被留下来,可辛实居然想也没想就要跟他走。
辛果无言以对,干巴巴地说:“那么你好好地做事,不要吵闹。”
由于来得太过匆忙,辜家在曼谷的房产并没有做出收拾,因此辜镕暂时落脚在酒店。
是件大套间,有客厅有房间有盥洗间,简直称得上一个齐全的家。
地上铺了墨绿色的短绒地毯,一进屋,辜镕便坚决不肯再坐轮椅,辛实搀着他站起来,辜镕撑着手杖走了几步,在朱红色的牛皮沙发上坐了下来。
辛实把轮椅收起来,又烧了壶热水,水还没烧好,辜镕在厅里喊他,想要洗澡。
辛实探出头去答应了一声,马上就进到浴室里清洗一遍浴缸,随即放热水。
热水放到三分之二,身后传来了一轻一重的拖曳声,这是辜镕的脚步。
辛实蹲在浴缸边试水温,听到动静,忙回头看,“里面很滑,你咋自己进来……”
话还未说完,他愣住了,因为辜镕把衣裳全部脱光了,只穿了条短短的内裤,黑色的丝绸顺服地贴在两髋上,简直没法遮住任何东西。
辜镕宽阔强壮的胸膛肩膀和劲瘦的腹肌一览无余,两条腿仍旧是不大健康,又瘦又长,膝上隐隐还能看见曾经手术的几道狰狞的褐色疤痕,但比起辛实出门之前好了太多,大腿上已然生出了些结实的肌肉。
辛实心里发慌,乌黑的眼睫颤了颤,眼珠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浴室的窗只开了很小一条缝,很快浴室内就集聚起白色的水雾。
辛实只觉得真热,心口都热得突突地跳。
他慌张地站了起来,湿淋淋的手掌往裤子上一擦,随即伸手去搀辜镕没拿手杖的左手,他没敢看辜镕的脸,两只手刚碰上,他的呼吸立马变得粗重起来。
辛实微微吐气,小声说:“咋不叫我扶你,摔了怎么办?”
“摔了就爬起来,还能摔死不成。”
辜镕这话说得简直洒脱。
果然,辛实急了,抬脸瞪着他,埋怨说:“乱讲话。”
辜镕嘴角微勾,融融地笑了,“终于肯看我了?”
辛实心里一虚,臊得又想低头避开,可能这么老躲下去么,以后难道不见面?
他硬撑着,眼睫飞快地眨了眨,刚想抬头说“谁叫你突然亲我的手。”
可抬眼一看见辜镕赤裸的强壮胸膛,心里冒出个念头,总觉得这话绝不能说,好像说了就要发生什么更惊天动地的事情。
顿了顿,他小声骂了句:“我不跟你讲了,不要脸。”
辜镕随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微微笑了笑,低声地问:“又不是没看过,你把我都快摸遍了,现在才想起来害臊?”
辛实受不了了,气急败坏地嚷嚷起来,“还洗不洗啦?”
“洗,扶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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