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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光线柔和,消毒水的气味中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果香。
姜花衫推门而入,径直绕过床尾,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萧澜兰半靠在床头,左手把玩着一柄水果刀,刀尖上还插着半块未吃完的苹果。
姜花衫开门见山:“爷爷已经查到萧家人在烟火上动了手脚,企图制造混乱嫁祸于你。”
萧澜兰瞥了她一眼,“就这样?”
姜花衫:“因为烟火事件,顺便把萧家所有人都彻查了一遍,现在已经知道你父亲利用你威胁大姑退让,在外包养情人的事了。”
当初,老爷子一气之下断了和沈娥所有来往,这些消息自然而然也被沈园拒之门外,萧启之所以敢做得如此决绝,也都是缘于此。
萧澜兰握刀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转头看向姜花衫,“那……外公?”
姜花衫笑了笑,“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你可以放心夺权了。”
“国王的权杖不能杖杀老妪,但可以驱动战争。
爷爷厌恶的是那个手握权杖却向下凌虐的萧澜兰,如果你的目标换成萧家,爷爷自当成全。”
萧澜兰眼睑微颤,至今她想起十七岁的晚宴仍心有余悸。
她当时痛恨姜花衫,最大的原因是她抢走了所有人的关注和原本属于她的位置。
但时至今日她才明白,她以为自己在意的东西,其实都并非她真正渴望的。
或者说,她要的东西太肤浅,没有根基,就像沙漠蛮荒里的海市蜃楼。
“这是外公亲口说的吗?”
她哑声轻问。
姜花衫摇头,“没有,爷爷什么都没有说,这是我说的。”
“……”
萧澜兰的心一下跌到了谷底,她死死地盯着姜花衫,那双原本冰冷平静的眼眸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
姜花衫迎着她的目光继续说道:“我就是爷爷肚子里的蛔虫,我说的,等于就是他的意思。”
萧澜兰牵动嘴角,似笑非笑。
见萧澜兰迟迟没有接话,姜花衫也不在意,接着说道:“另外还有一件事,爷爷今天特意早起带了一群人去了周家,他把周家的牌匾给砸了。”
萧澜兰霍然抬眸,眼里的错愕如同凝固的冰层,寸寸碎裂。
“你说什么?”
姜花衫:“你没有听错,就是把周家的牌匾砸了。
听说,周老爷子气得差点心脏病犯了。
不过,周家觉得丢脸,暂时封锁了消息。”
萧澜兰低下头,眼底的眸光碎成了一滩湿痕,她看着手里泛着寒光的刀刃,久久没有说话。
姜花衫不打算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沉默片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那个……爷爷去周家,主要还是我挑拨离间的功劳,我这个同盟也算给力吧?”
“你?”
萧澜兰抬眸看了姜花衫一眼,突然阴阳怪气:“你会这么好心?你是为了沈眠枝吧?怎么?想替她求情?”
姜花衫并不遮掩,直言说道:“谈不上求情,这是共赢。”
“共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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