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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这话,却见方才还笑吟吟的少夫人突然变了脸色。
他只当是两人话说多了冒犯少夫人而不知,正思量着这么开口求饶,忽听少夫人道:“没事了,你们继续吧。”
说罢,她转身离去。
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瞧瞧文竹,见文竹也是一头雾水,只好拿起铁锹继续干活。
樱樱一人回了房中,坐在榻上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原来那天晚上陆云渡来找她,说他亲自下水去给她把耳坠子捞了起来,都是骗她的。
亏得她还以为陆云渡这样痴情,这才心软原谅了他,事后还把耳坠子好好收了起来舍不得戴,谁料全都是夸大其词。
她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不是非要陆云渡亲自下水去才算真心实意。
可明明就大张旗鼓地使唤了几十个小厮,他怎么好意思在自己面前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若不是今日修文和文竹两个嘴快告诉了她,她不知道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呢!
樱樱自个儿在房里生了半日的闷气,一条手帕子在指尖搅来搅去,直到侍女进来提醒她该给冻疮换药,才将她唤回神来。
趾尖还残留着些许痛痒之感,但经过昨夜的小心呵护,已经好了不少,连侍女们都纷纷恭维世子爷心细懂得体贴人。
她想着昨夜陆云渡那样小意温柔地照顾自己,心底微微柔软,气也不知不觉散了大半。
罢了,看在他近来表现良好的分上,暂且原谅他一次,回头再跟他算账。
不过世子爷没能体会到樱樱的情绪转变。
因为他整日忙着巡边、防范冻灾、体察民情等杂务,往往风尘仆仆回府来时,樱樱已经撑不住睡下了。
他只能在外间默默烤火,等驱散一身的寒气后,再悄悄溜进被窝中,搂着暖融融软绵绵的娇妻安然入睡。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快半个月,樱樱见他每日都早出晚归,心疼他还来不及,哪里来得及计较耳坠子的事。
这日又下起雪来,樱樱打定了主意要等着他回来,便坐在烧了炭火的热炕上,就着灯火和窗外雪光做针线。
世子爷匆匆进屋时,瞧见的就是她跪坐在窗边,低头做针线的模样。
淡黄油灯给她镀了层温柔的侧影,眉眼微微低垂,鸦黑长发柔柔堆在雪白颈间,一派娴静安宁。
他心中亦是脉脉温情,上前去从后拥住她,“这么今晚还不睡?这么暗还在做针线,仔细伤着眼睛。”
他下巴就搁在她肩窝里,因近来连日忙碌而来不及打理的下巴冒出点点青黑,刺着她颈间柔嫩的肌肤。
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全洒在她侧脸,叫她忍不住偏了偏头,“还有两针就完了,你别闹我。”
“我哪里闹你了?”
世子爷说着,竟捏住她两只手,跟着她穿针引线。
“世子爷也要做针线不成?”
樱樱笑着斜睨他一眼,轻轻咬断了最后一截线头。
闲书上讲女子闺阁时,连女子做针线时吐出的“唾绒”
都要拿来做一番文章,世子爷往日只觉得文人酸腐,但此时见樱樱洁白贝齿咬断一截线头,樱唇微微湿润,仿佛在诱人品尝,他忽然就难以自持起来。
将小娘子往怀中一搂,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就着深深吻下去。
他早出晚归了半个月,两人也就半个月未曾亲热过,本就是气血方刚的年轻郎君,此时哪里还忍得住,立马就有了反应。
不过刚要把人抱到床上去,怀里的小娘子忽然伸手拦住了他,“等等,我有事问夫君。”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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