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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姨走后,岁岁生了一场大病。
您就让我去学医。”
“岁岁五岁喜欢钢琴,我去学。
三天三夜学会,十指染血。
您不曾看过我一眼。”
“岁岁喜欢滑板,一周后我就得练到顶级,就为了陪她无聊时玩玩。
每晚回来脚都不能走路。”
“后面岁岁又喜欢舞蹈,我陪她去练。”
“再后来,我无意间对她说话语气不好,您把我一个人关了一星期,只给基本的水。
不肯见我一面。”
“最后还是她无聊时随口问了一句,您才肯放我出来。”
“包括她最喜欢的设计,我又去学。”
淮止说得从容淡然,波澜不惊的语调似乎只是陈述,并没有其他一丝一毫的情绪在里面。
他看着简夫人始终不曾变过的眉眼。
低低缓缓的声音,似乎是从喉间深处溢出来的。
“这二十几年,您有问过我想要什么吗?”
“哪怕只有一次。”
对于淮止说的这些,简夫人并没有要否认的意思。
同样的,她说话的语调依旧淡然凉漠。
“淮止,我逼过你了?”
简夫人看着淮止的眼睛,一字一顿,字字缓缓,“淮止,这些事情,是我逼你去做的?”
从头到尾,淮止没有拒绝过一个字。
淮止目光微微滞住,随后敛住了眉眼,嗓音有些低哑,“您没有逼我。”
他是自愿做的。
因为岁岁,也因为……她。
静寂几秒后。
淮止朝简夫人微微弯了弯腰,随后才说出了一句他早就想要说出的话。
“您做的这一切,她女儿都不知道,您以为她会知道吗?”
“她都已经死了十几年了……”
“啪”
的重重一声。
简夫人一个毫不留情的巴掌,重重的砸在了淮止清绝雅致的脸上。
“淮止!
谁给你的资格提起她的!”
简夫人终于变了脸色,冷怒出声。
那人是她一生的禁忌。
淮止伸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再看向简夫人的眼神,深静得无波无澜,“我没有资格。”
“从始至终,您都不觉得我有资格做您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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