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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曰:香烟袅,罗帏锦帐风光好。
风光好,金钗斜軃,凤颠鸾倒。
恍疑身在蓬莱岛,邂逅相逢缘不小。
缘不小,最开怀处,蛾眉淡扫。
话说玳安同文嫂儿到家,平安说:“爹在对门房子里。”
进去禀报。
西门庆正在书房中和温秀才坐的,见玳安,随即出来,小客位内坐下。
玳安道:“文嫂儿叫了来,在外边伺候。”
西门庆即令:“叫他进来。”
那文嫂悄悄掀开暖帘,进入里面,向西门庆磕头。
西门庆道:“文嫂,许久不见你。”
文嫂道:“小媳妇有。”
西门庆道:“你如今搬在那里住了?”
文嫂道:“小媳妇因不幸为了场官司,把旧时那房儿弃了,如今搬在大南首王家巷住哩。”
西门庆吩咐道:“起来说话。”
那文嫂一面站立在旁边。
西门庆令左右都出去,那平安和画童都躲在角门外伺候,只玳安儿影在帘儿外边听。
西门庆因问:“你常在那几家大人家走跳?”
文嫂道:“就是大街皇亲家,守备府周爷家,乔皇亲、张二老爹、夏老爹家,都相熟。”
西门庆道:“你认的王招宣府里不认的?”
文嫂道:“是小媳妇定门主顾,太太和三娘常照顾我的花翠。”
西门庆道:“你既相熟,我有桩事儿央及你,休要阻了我。”
向袖中取出五两一锭银子与他,悄悄和他说:“如此这般,你怎的寻个路儿把他太太吊在你那里,我会他会儿,我还谢你。”
那文嫂听了,哈哈笑道:“是谁对爹说来?你老人家怎的晓得来?”
西门庆道:“常言:人的名儿,树的影儿。
我怎得不知道!”
文嫂道:“若说起我这太太来,今年属猪,三十五岁,端的上等妇人,百伶百俐,只好象三十岁的。
他虽是干这营生,好不干的细密!
就是往那里去,许多伴当跟随,径路儿来,迳路儿去。
三老爹在外为人做人,他怎在人家落脚?──这个人传的讹了。
倒是他家里深宅大院,一时三老爹不在,藏掖个儿去,人不知鬼不觉,倒还许。
若是小媳妇那里,窄门窄户,敢招惹这个事?就是爹赏的这银子,小媳妇也不敢领去。
宁可领了爹言语,对太太说就是了。”
西门庆道:“你不收,便是推托,我就恼了。
事成,我还另外赏几个绸缎你穿。”
文嫂道:“愁你老人家没有也怎的?上人着眼觑,就是福星临。”
磕了个头,把银子接了,说道:“待小媳妇悄悄对太太说,来回你老人家。”
西门庆道:“你当件事干,我这里等着。
你来时,只在这里来就是了,我不使小厮去了。”
文嫂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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