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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铎喜上心头,他哪见过白以云对他展颜,大笑几声,说:“你若是喜欢,整个洛阳的月季都能送到这来!”
白以云却好像只在乎花,微微歪头:“只是,是不是开得有点乱?”
倒不是白以云挑刺,这个季节的月季是不开花的,能有这么一株全赖用心培养和运气,司铎好不容易寻到这么好的月季,就连忙送过来,还没找人修过,自然长得凌乱点。
司铎听着白以云柔和的声音,一颗心美得冒泡,赶紧说:“等等,我这就差人去请花匠来。”
白以云眼波流转,笑意软软:“何不试试插花呢?”
司铎简直要为这抹笑意疯狂,他忍住激动的心,只觉自己定得到白以云的心,激动得就要当场薅花,幸好白以云出声及时:“摘坏了就可惜了。”
司铎连忙把手背在身后,一看崔珏和王岭,想到崔珏久负盛名的才情,便问:“崔珏,你于花艺颇有造诣,来试试吧!”
崔珏淡然地放下茶杯,脸色近乎冷漠,说:“下臣遵旨。”
然而司铎早就被美色冲昏头脑,半点没察觉他的不悦,他坐到崔珏本来的位置,一瞧王岭碍眼,挥手:“你去帮崔珏。”
王岭恋恋不舍地站起来。
司铎真觉自己时来运转。
先头一进屋看到崔珏、王岭与白以云居然这么近,心中还有愤懑,但现在竟也能坐在这里,实在美哉。
他见白以云手放在桌上,是那般柔软白嫩,便忍不住抬手想摸。
白以云状若无意地拿起茶壶,避开他的手,给茶杯添茶。
司铎一招空了也不恼,只傻傻看着白以云笑。
倒是白以云知道,崔珏坐在不远处,一定看到司铎孟浪的动作,但碍于上峰身份,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目光沉了沉。
白以云心里直发笑。
但看崔珏面前放着一个玉瓶,并剪刀、清水、干净的巾帕,他不声不响地拿起剪刀,剪下一支开得繁盛的花枝。
崔珏这等公子,不止容貌气度好,手指也修长白净,剪花更是一绝,分明没有半点杀气,花折在他指尖,却如自愿倾倒。
白以云看得目不转睛,没有再理会司铎,司铎心中愤愤,说:“有什么好看的,我也会剪。”
白以云对他一笑:“铎公子,安静看着便是。”
司铎又立刻满足了,当真乖乖坐着和白以云一起看崔珏插花。
且看崔珏剪下两三朵,刚放进玉瓶,却隆起眉头,把它们皆拿出来,放到一边。
他又剪下几朵开得很好的,精心落入瓶中后,几朵花之间层次分明,更显娇艳欲滴,白以云正觉得好看,崔珏还是把花取出来。
紧接着,他又拿起剪刀,“咔嚓”
一声剪下一支。
司铎看得很心疼,可崔珏于花道的造诣无人能置喙,若自己贸然指责,可能会让美人留下不好的感受。
所以司铎忍了。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忍,整棵月季都被剪光了。
司铎脑门子一热:“你这是作甚!”
白以云看着崔珏,桃花眼中有隐隐笑意。
崔珏缓缓放下剪刀,他抬起眼,周身好像结一层冰碴子,往日温润的声音,此刻却尤为冷漠:“此花无一处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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